白向晚愣住了,“什么意思?沈梦怡,你把话说清楚!”
她一直排斥这个孩子,害怕这个孩子,想着孩子跟她没有半分关系,却到快要生的时候,才得知孩子有她一半的血脉。
这个孩子生下来后,白向晚的心已经死了,她甚至想着,孩子是无辜的,既然来了,哪怕是林浅的孩子,她也得对孩子负责。
可是现在沈梦怡又是什么意思?
“林浅确实有把种子留在医院,只不过,我扔了。”沈梦怡的态度简直令白向晚咬牙切齿。
白向晚怔怔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喃喃自语:“你为什么要这这么做?不可能,那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啊?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种,也许他的父亲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又或者是个乡下的农民,也可能是你之前上班那个夜总会某个出来风花雪月的男人……这就很难说了,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当然是因为我恨你,你就是我爱情道路上的拦路石,只要看到你痛苦,我就会很开心。”
沈梦怡皱着眉,边同情地看着白向晚,边摸着自己新涂的指甲。
“不可能!你骗我!;林深明明说这是林浅的孩子!这肯定是林浅的孩子!”白向晚抱着孩子疯叫道。
万一不是林浅的孩子,她岂不是莫名其妙跟一个不认识的人有了孩子,这个认知简直令白向晚毛骨悚然。
“林深哥也以为这是林浅的孩子,他也不知道我调换了,白向晚,她就是个野种罢了,就算你想用这个孩子去还你的债也没有人会领情,如果让林深哥知道,这个孩子不是林浅的,他又会如何想你呢?”
“我不信!沈梦怡,你一定是在胡说八道!”
由于太激动,白向晚肚皮上的伤口裂开了,白色的病服也被染红了。
“信不信由你。”
沈梦怡从白大褂里掏出一份亲子鉴定书,扔在了病床上,转身离开了。
足足过去了十分钟,白向晚才颤着手打开那份亲子鉴定书。
上面显示这个孩子跟白向晚是母女关系,可是跟林浅却并非父女关系。
白向晚顿时泪流满面,她不知道这八个多月的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林深知道这个孩子跟林浅没有关系,还会要这个孩子吗?
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将白向晚推进了无边无际的深渊,她茫然失措,不知道何去何从。
怀里幼小的婴儿还不懂事,饿极了便一直大哭,哭得她的心都软了。
这毕竟是她受了这么多折磨才生下来的女儿啊!
她又怎么忍心置之不理?
白向晚含着泪将那份亲子鉴定书撕掉,扔进了垃圾桶。
在护士的指导下,白向晚开始笨拙地给孩子喂奶、擦汗,她想尽力做好一个母亲的角色。
只不过,白向晚住在医院休养两个多月,林深却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剖腹产的伤疤因为没有处理好,像丑陋的蜈蚣蜿蜒在白向晚的肚子上,令她午夜梦回经常想起手术室里那场死去活来的痛苦。
于是,她便更加珍爱这个来之不易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