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宋景墨也没还嘴,只冰着一张脸送商栀回了公寓,期间再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望着宋景墨冷峻的侧颜,商栀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公寓。
两人从那天争吵后就不欢而散。
商栀已经一连半个月没有在现实遇见宋景墨了,只有闲暇时刷刷视频,才能在人头攒动的新闻报道中捕捉到宋景墨精致完美的正脸。
他似乎消失在她的世界中,却又没完全消失。
又是一日忙完工作,商栀烦闷的从满桌文件中抽出身来,随意瞥了眼规规矩矩摆放在窗台的花卉。
“宋景墨一直住在公司里吗?”喃喃自语着,她轻轻戳了戳长势正好的娇嫩小花儿,忍不住自言自语。
拿起笔又放下,商栀实在想不出新的策划案该怎么写,郁闷的挠挠头,直接蒙上被子睡觉了。
没有宋景墨的公寓,保洁阿姨也不经常来了,正好让她乐得自在,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全然不担心别人说什么。
趁着这吃吃喝喝的半个月,商栀火速养好身体,赶在第二天八点来来到公司。
蹬着昂贵的高跟鞋走进公司,员工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毕竟她太久没有上班,员工们差点都忘了还有这号人。
办公桌上堆满了形形色色的文件,商栀一边疲倦的打着哈欠,一边听秘书乐姐分析最近商界的变动。
谈到一处地皮,乐姐倏忽记起什么,从密密麻麻的文件中抽出一份,指给商栀看:“这是最近城西那块很有可造性的地皮,您要不要考虑一下。”
关于那块地皮,供应商只提供了一张周边地图以及大致的资源详解,商栀接过后,只是粗略翻了翻,便深感这块地非同寻常。
只略微皱了下眉头,考虑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一系列周旋,商栀还是认为利大于弊,便十分爽快的应承下来:“当然要,这块地很宝贵,我不希望落到别人手上。”
这块地虽不算富庶,却紧邻别墅区,短时间内搞好发展也不是不可能,就看能开发多少了。
简单为乐姐剖析了这块地未来的发展前景,商栀又道:“你准备一下那块地的资料,务必多收集一些,我得对症xia药。”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那块地宋景墨公司也有意要争,且已经与商家商议了个七七八八。
商栀坐在老板椅上,越想越气:“为什么总能遇到宋景墨,偏又都不是好事儿!”
有宋景墨的加入,这场地皮争夺战还打什么打?
一想到自己又要同宋景墨成为竞争对手,商栀便头疼得不行,试图劝说乐姐放弃这块地皮:“乐姐……我不敢要了……”
岂料乐姐有决心的很,苦口婆心替她分析这块地皮未来的大好前景,说得她又再次心动了。
“我刚才问过商家了,商家是指望那块地翻身的,这是场翻身仗,他们不会轻易交出去。”商栀公司成功的几率实在渺茫,乐姐也闷闷不乐的叹了口气,重新把文件装回袋子里。
商栀也在郁闷宋景墨会怎么做,他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公司也参与了竞争……
他会不会为了赌气……把这块地给商蕊?
这个想法虽然荒谬,但不得不说,商栀真的慌了,慌的不是感情,是钱和地皮。
宋景墨尚且不知商栀也参与竞争的事情,直到商栀半个月来第一次真真切切出现在阿杰面前。
阿杰连午饭餐盒都来不及放下,心下清楚商栀是找宋景墨谈事儿的,屁颠屁颠便跑去找宋景墨。
不一会儿,阿杰苦着脸出来,小心翼翼道:“那个……抱歉商大小姐,宋总不在,可能是去开会了。”
早已提前预备好待会儿见到宋景墨后的行事作风,商栀还想着要放低姿态,先好生夸他一顿,再逐个击破。
一个闭门不见,直接将她的一番精心筹谋一概推翻。
“宋景墨是不是故意的?”商栀心烦意乱,却又拿一脸无辜的阿杰没有办法,只好站在一旁干瞪眼。
这个问题阿杰也不好回答,只得收敛了面上的表情,佯装深思熟虑:“这个问题……还得问商大小姐您自己啊,我们这些干秘书的,有时也摸不透宋总的心情。”
这一番模棱两可的话,搞得商栀也拿不定主意,只好换上一副焦急的面孔,软磨硬泡求阿杰允许她打个电话。
用私人电话号码宋景墨是一定不会接的,只能借用阿杰的手机打了。
熟练的点开通讯录,翻到注有“宋景墨”备注的号码,商栀犹豫再三,还是轻轻点下了拨打。
显示屏一连断断续续闪烁了不下三分钟,奈何电话打了又打,宋景墨却和死人一般纹丝不动,让人分不清他是真的不在还是故意不接电话。
明知他在故意装傻,连带着阿杰也不敢对她说实话,商栀暗地里狠狠的磨了磨牙,面上却笑意盈盈,温言软语安慰阿杰:“不用急,你们宋总可能有事,我在这儿等等就行。”
语毕,她也不管阿杰带着多么难看的脸色,直接一屁股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顺带掏出半个月前买来的书仔细翻看。
阿杰吓得冷汗直冒,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毕恭毕敬给商栀倒上茶水,旋即便跑去宋景墨办公室汇报。
宋景墨还在查看那份地皮资料文件,闻言,只是浅淡的抬了抬眸子,语气懒散:“她说什么了吗?”
“就说您可能有事儿,她在这儿等等就行。”阿杰不断擦着额头刚冒出来的冷汗,内心暗叹秘书这工作不好做。
明知商栀的个性便是如此,宋景墨原本打算再冷她几天,等他气消了,再慢慢冰释前嫌,但既然她这么快找上门了,只能再折磨她最后一次。
沉吟许久,宋景墨执起办公桌上已然渐凉的茶水,慢慢啜了一口,眸光深沉:“什么都不用管,让她自己慢慢等就行。”
要不了多久,商栀就会低头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