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聊下去也没啥意思,崔桂兰转头跟左右坐着的村民聊起来。
倒是有几个好事的妇女哈哈笑道:“我说老张家,大胜和二壮条件那么好,找个啥样的媳妇没有,你们家张英可死了这条心吧。”
张英她妈跟张英一样脸皮厚,听见这话可不乐意了,咕咕哝哝的说,“现在斗流行自由恋爱了,我家英子怎么了?指不定大胜和二壮自己愿意呢?”
“可算了吧?”妇女们笑成一团。
台上公布工分的会计轻咳一声:“大伙儿都安静点,好好听着,这要是工分错了没发现,可别来找我抱怨。”
大伙儿见会计生气了,这才闭嘴。
到了晚上,村民们各回各家,刘珍珍他们一家也回去了,围在炕上聊着,“今年工分挣得多,我看咱们就多换点细面,现在条件好了,没必要还跟过去似的勒紧裤腰带。”
刘建国不是个小气的人,在合理范围内还是愿意让全家吃好喝好。
能吃上好吃的,几个熊孩子当然没意见。
“太好了,发了新粮,我要吃白面馒头,我要吃面条!”刘三水馋的吧唧嘴。
崔桂兰一巴掌拍过去:“说的你多委屈似的,你现在少吃了吗?”
大伙儿跟着笑起来。
但这时候外面传来刺耳的哭声,还有张英她妈骂骂咧咧的打人的声音,约莫是骂张英不争气,连个男人都带不回来之类的。
对于这一家,崔桂兰也是无语,挥挥手说,“时候不早了,都洗洗睡吧。”
刘珍珍去烧水,想着现在家里人多,估摸着要烧两锅。
刘大胜不让她动手,自个儿在灶台生火烧水,跟刘珍珍闲聊,“你这上大学的机会就这么白白错过了,眼下有什么打算没?”
当初刘大胜的工作是刘建国花钱从一个退休工人那边买来的,那会儿还流行接班,老工人家里没人接,就用这机会换了钱。
接着刘二壮也有了工作,刘三水还在上学,就剩下刘珍珍了。
刘珍珍搬着小板凳坐在刘大胜跟前,笑眯眯说,“眼下政策开放了,我想着不如做点小买卖。就拿这柿子来说,没多少成本,可赚的不少,也没必要非要找个正式工作什么的。”
刘大胜知道刘珍珍脑瓜好使,觉得注意不错。
“不过,我们厂里边说是最近要招工了,要不要我帮着问问?”刘大胜是琢磨着让刘珍珍也进城的,等刘三水小学毕业,以后上中学去城里,正好全家都能搬过去。
刘珍珍拒绝了,认真说,“我是想趁着这季节把柿子多卖点,少说也能攒个几百块,有了本钱,然后就做点别的买卖。”
说起这个,刘珍珍笑道,“过一阵有新的政策下来,让抓野味了,我让三水去抓,给你们做麻辣兔头,冷吃兔,熏鸡熏鸭。”
说起这个,刘珍珍自个儿都馋的要流口水了。
刘大胜自然是高兴的,更震惊刘珍珍的经商头脑,想他们老刘家祖祖辈辈农民,没想到到了他们这一代,居然出了个卖货郎。
而且还是个女孩子,着实把他惊呆了。
只是,刘大胜向来谨慎,忍不住人,“珍珍,你真想做生意?”
他在城里,是知道市场在逐步开放,但从事这行的人少,他也不确定能不能行。
刘珍珍知道大哥担心什么,安慰道,“哥,你放心,就是本本分分的小买卖,上头哪天不让做了,咱们就不做了呗。”
刘大胜点头,这话倒也没错。
锅里的水烧好了,刘大胜招呼他们洗漱,几兄弟打打闹闹,洗漱好就准备睡觉去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剧烈的敲门声,“大胜哥,二壮哥,开门!”
刘珍珍一家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