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是座很大的城市,周围大厦鳞次栉比,晚蝉孤零零一人,并不知道自己具体在什么地方,现在连钱包,手机,都没了。
连男朋友都没了。
走在灯火辉煌的马路上,尽管已经是夜晚,但是,车辆依旧飞速前行,丝毫不知疲惫。
她突然觉得好难过,好想哭。
这么晚,路上行人极少,她大哭了出来,蹲在马路边上,眼泪连成串,鼻涕也顺势流了出来,狼狈的很。她没有心思去擦,只是憋得慌,特别难受。
她“哇哇”哭着,丝毫不顾形象。也不去考虑这么晚,一个姑娘家,危不危险。
反正没有人会关心,父母在很远很远的家乡,这么大的城市,就只有她一个人罢了。
就在这个晚蝉觉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的时候,一辆车在她旁边缓缓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男人走了下来,他穿着干净的黑色皮鞋的脚站到她旁边,并未说话。
晚蝉抽抽搭搭,抬起了头。
祁先生蹲下身,递给她一张纸巾,依旧儒雅、高贵,他声音令人安宁,他语气里带着点惊诧,说,“果然是你。”
“你怎么……在这里……”晚蝉声音闷闷的,接过纸巾,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祁长亭收起了冷漠,柔和一笑,说,“我身上自带GPS啊。”
晚蝉眼睛通红,像只白兔子,她现在没有心思开玩笑,于是,又将头埋在臂弯里,继续伤心痛哭。
祁先生看到她这个样子,知道她一定受了什么打击,连笑话都无法挽回的打击。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她安静一会儿。他打算坐在晚蝉的旁边,静静地陪着她。
B市的冬天清冷,夜空中没有星子,偶尔刮来一阵凉风,冻得人直打哆嗦。
祁先生将风衣脱下来,披在晚蝉身上,自己则只穿一件西服。
哭了很久以后,晚蝉终于停了下来,伸出手,说,“可以再给我一张纸巾吗?”
像个小孩子一样,祁先生忍俊不禁,又抽出来,递给她一张。
晚蝉擤鼻涕,说,“谢谢你。”
“认识颜老师这么久,不知道已经听了多少句谢谢了,”祁长亭感叹道,“我也是顺便路过这里。”
“都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晚蝉问。
“嗯,今晚有应酬。”
“这样……”晚蝉说,“那,小北又是一个人在家了。”
“嗯,估计他都已经习惯了吧,”祁长亭心里淡淡苦涩。
“那,祁先生你快回去吧,多陪陪小北,他还是个小朋友。”
“这个时间,他早就休息了。在我看来,这边的大朋友,目前更需要人陪吧。按说,现在你不是应该在宿舍吗?”
“照理说是……”晚蝉咬了咬嘴唇,眼泪又委屈地掉了下来,“我现在好难过啊……本来是不该哭得……可我就是忍不住……”
“想哭就哭吧,”祁长亭生涩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一辈子这样短,不要委屈了自己。”
晚蝉觉得祁先生说的很有道理,她将他手中的纸巾都借了过来,哽咽道,“改天……我还你……”
“不用还了。”祁长亭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晚蝉说。
良久,晚蝉的眼泪几乎掉完,目光呆滞地注视着远方。祁长亭才缓缓说道,“我可以问你件事情吗?”
“什么……”晚蝉无神的眼睛没有转过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从未见你这么难过。”
晚蝉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好过了些,说,“有人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了……”
“后来呢?”
“我跑了出来。其实,我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但是还是跟着感觉走了。”
“有时候,或许跟着感觉走,能有更好的结果,”祁长亭赞许道,“无论发生什么,切记,不要伤害自己。”
“我知道了。”
“如果是因为那个男孩子的话,我劝你,不要放在心上,不值得。让你伤心的男孩子,不值得托付。”他很聪明,虽然晚蝉将事情说得模棱两可,但他还是猜个八九不离十。
“我懂,”晚蝉说,“可我……”
“还是会难过?”
晚蝉点了点头。
祁长亭叹了口气,说,“还是太年轻。”因为年轻,所以,深陷感情后,会身不由己。
晚蝉说,“祁先生,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祁北北的妈妈到底在哪里?”
她的眼睛红的像兔子一般,依旧抽抽搭搭的,他看了看她无辜的眼神,转头望向前方,说,“很远也很近的地方。”这下他完全相信了,这个女人是不知道实情的。
“那是,什么意思?”晚蝉问道。
“这件事情,你现在没有必要知道。”他说。
“对不起,侵犯您的隐私了。”晚蝉垂首低声啜泣。
看到她无辜的样子,祁长亭又有些心软,他长叹一口气,道,“我以后会慢慢都告诉你的。只是现在……”我不只想得到你的人,连同心,也一并要拿过来。所以,就算是以后结婚了,也是因为爱情,不是别的羁绊,“还不方便。”他继续说。
“那,孩子他妈妈长得好看吗?”
“嗯……”他说,“还凑合。”
“她多大了啊?”
“跟你差不多大吧。”
“祁先生,你说,你长得又帅,北北又可爱,他妈妈怎么忍心弃你们而去呢?”晚蝉摇了摇头,深感惋惜。
“谁说不是呢?”祁长亭说。“你现在还难过吗?”
“不是很难过了。”她说,“哦,对了,”晚蝉突然想到自己的肩膀上还披着祁先生的风衣,赶紧脱了下来,递给他,不好意思道,“谢谢你的衣服。你一定冻坏了吧?还跟我说了这么多事情。”
祁长亭接过风衣,说,“所以,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晚蝉纵了纵肩膀,无奈道,“我也不知道,钱包落在别处了,现在只能在外面流浪一晚上啦。”
“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收留你。”
“啊,不必了……”晚蝉说,“已经麻烦过你太多次了。”
“所以,也不差这一次。”他淡然地说。
“真的不用了,不然,我就回去找一下钱包。”
“钱包事小,人若丢了,事便大了。”他一语双关,淡淡道。
晚蝉又低下头去。
“你需要再考虑考虑吗?”祁长亭看了看手表,说,“已经凌晨一点钟,我不介意你再磨蹭一个小时。”
“可是……”
祁长亭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说,“颜老师,我家大得很,你可以挑屋子住,没有人会管你。请吧。”
再扭捏似乎不太合适,晚蝉只好上了车,于是,她又华丽丽地欠了祁先生一笔账。
晚蝉已经困得睁不开眼,车上温暖舒适,没几分钟,她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特别安稳。祁长亭看路况之余,瞥了她一眼,她紧闭着双眼,眼皮还是肿的,头发有些凌乱。车上开着暖风,她的脸颊红润。
祁长亭的唇角不自觉的挑起,他的心中有种莫名的满足感觉,已经许久没有过这种饱满而充足的感觉了,对于这个小女人,他有一种强大到难以阻止的保护欲。
在他初三十岁的年纪,那个几年前与他同床共枕的女人突然的闯入,给平静的生活掀起波澜,而他,对于她的出现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比较享受。
他在想,是否因为自己太久没有碰过女人的缘故,还是因为祁北北天性对她的欢迎。
他不知道。北北是个很挑剔的孩子,楚寒也曾来祁家看望他,而这个孩子对楚寒没有一丝一毫的亲近感,冷着一张脸,与他如出一辙。
他现在有种想要结束单身生活的迫切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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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第十五章 街头偶遇
作者:赵照照 更新时间:2017-05-15 21:00:28 字数:257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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