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
晚蝉收到了一件快递,是一个顶大的盒子,她记得并没有网购,所以很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当打开盒子的时候,那件她心心念念的白色礼服!
她感到一阵心暖,原来,他将她的话,全部都放在心上了。那个男人……似乎并不想表面上这般不近人情。
她兴高采烈地将这件崭新的礼服递给了妈妈,说,“妈,你一定要好好保管,不要让哥哥再卖掉。”
妈妈忙点头,说,“好,”之后摇了摇头,无奈地说,“你那个败家哥哥啊,早晚把全家给掏空了啊……”
“可能……”晚蝉说,“他过一段时间就不这样了吧。”
“谁说的准呢,”妈妈叹了一口气,“你哥哥啊,是从小就被我们给惯坏了啊,哎,不说他了……”
“对了,妈,我明天就要走了。”
“回学校吗?”妈妈问道,“这不是才初四?”
“嗯……”晚蝉脸颊微微发烫,说,“祁先生太忙了,他的儿子需要人照顾着。所以,他就请求我先回去。”
“还希望着你能在家多待几天,既然人家都请求你了,那你就去吧,”妈妈说,“一个大男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啊。”
晚蝉点头如捣蒜,说,“是啊是啊。”
“对了,丫头,”妈妈说,“我一直想问你个事儿,但是,记性是越来越差,老是忘。你还记得四年前,你爸爸的小公司快倒闭那时候吗?”
“嗯,记得啊。”晚蝉说道,“那段时间,爸爸的鬓角都愁得发白了。”
“是啊,”妈妈压低了音量,说,“我还记的,你爸爸的银行卡上突然多了一大笔钱,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晚蝉默默地攥紧了手,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啊。”
“我记得你四年前也是这样说的,”妈妈说,“可是,我不相信是银行转错了账……丫头,”妈妈饱经沧桑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晚蝉,慢慢地说,“不是你吧?”
“什么……不是啊……”晚蝉咽了一口唾沫,说,“我从哪里弄了这么一大笔钱?”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妈妈说,“你哥哥,这辈子已经这样了。你又在那么远的地方读书,我真怕你出了状况,你又不告诉妈妈……”
“妈……”晚蝉嗔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了。”
妈妈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说“傻孩子,我这些天,我这心里边儿啊,总是有种挺奇怪的感觉,说不清是好坏,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可能是这些天没睡好。哎……这人啊,岁数越大,睡眠质量就越差。”
“妈,你记得好好休息。”
“嗯……”妈妈揉了揉额头,说,“我先去休息了,你明天走的话,记得把东西收拾好,不要落下了。”
“好的,我知道了,妈妈。”
晚蝉回B市那天是个艳阳天,虽然是冬季,但是阳光却很好,没有风,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祁长亭和北北老早就在机场外面等着晚蝉,她一出机场,便看到那辆骚包的黑色路虎。
祁北北动作轻盈地跳下了汽车,向晚蝉飞奔过去,他一把抱住了晚蝉的大腿,奶里奶气地说,“颜老师,我想你了,特别特别想。你想不想我啊?”
晚蝉溺爱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想,老师也特别想你。”
“老师,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可是很乖哦。你布置的作业,我都写完了,等会你回家,帮我检查一下吧,检查完,我们就出去玩,好不好?我想逛商场,爸爸每天忙得很,就知道工作工作,都不带我出去的。北北好委屈哦~”小朋友说着话,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转,噘着红润的小嘴巴,楚楚可怜。
晚蝉握着他软软的小手,统统答应,说,“好,你想去哪里玩,咱们就去哪里。”
“老师,咱们中午出去吃饭吧,我想吃大餐……”北北踢着小脚丫,说。
晚蝉摇了摇头,笑眯眯地说,“北北还没吃过老师做的饭吧?今天老师下厨,做红焖大虾,清蒸螃蟹,想吃吗?”
北北不停点头,说,“想吃想吃。”
“不过,你的功课如果没做好,就不带你出去玩哦。”
“老师,你相信我。”祁北北拍着小胸脯,信誓旦旦地说。
祁长亭靠在车身上,静静地看着他们亲昵地搭话,这副美妙的场景,他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看到风尘仆仆的晚蝉,他只是淡淡地说,“来了。”却胜过千万般言语。
晚蝉看到他,心里掩饰不住的高兴,说,“嗯!”
“走吧。”他说,随后,为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车上,空调散发着温暖的气息,有清新剂的香气,旁边是祁长亭,他白衬衫,乌黑的头发打理的很清爽。
“祁先生,这是去哪啊?”不是祁家的方向,于是,晚蝉随口问道。
“菜市场。”他简练地说。
他是听到了她跟北北的对话么?
“菜市场,干嘛……”晚蝉缩了缩脑袋。
祁长亭狭长的眼眸望了她一眼,开口说,“我想吃红焖大虾和清蒸螃蟹。”
“……”
后座上的祁北北“噗嗤”笑出了声。
祁长亭往他的方向瞟了一眼,祁北北赶紧煞有介事地搬起遥控小汽车,琢磨起来。
琳琅满目的菜市场。
“老板,这个虾多少钱一斤?”晚蝉指着水箱问道。
“二十五块一斤。”老板说。
“这么贵啊,”晚蝉说,“前面那家店,老板只卖二十块一斤啊。”
“不一样啦,姑娘,你看我家的虾个头多大,多新鲜啊,二十块绝对是买不了的。”
“都一样啊,”晚蝉笑脸相迎,说,“老板,你便宜点卖给我们,好不好啊?下次还来你家买。”
“你这姑娘呀,可真会讲价,好吧,二十三块一斤卖给你,不许再讲啦。”
“老板,你就二十块一斤卖给我吧,我也是看你家的虾活蹦乱跳的,才照顾你家生意的呀。”
“不行不行啦,二十块就亏了。”
晚蝉装作一副无奈的表情,说道,“那我就只能再去别家看看了。”言毕,拉着北北要走。
“好啦,姑娘,二十块一斤卖给你吧,哎,我这可都是赔钱卖的啊,你可不要跟别人讲。”
“我知道啦,老板,谢谢你,我们要两斤。”
“好嘞。”
祁长亭只是在一旁看着,没想到这个丫头这么会降价,一副市井小妇人的模样,突然增添了些平常人家的气息。
有她,有北北。
若他只是平常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却也是种难得的享受。
若是她,真的与自己在一起了,恐怕要受不少苦吧。
那么庞大的家庭,城府深不见底的后妈,还有父亲与后妈的儿子,也就是他的二哥,祁长林。
母子两人将家里搅了个鸡犬不宁。
听大哥祁长生说,原本家里并不像这般勾心斗角。
说起来,那都是很早以前发生的事情了。
大哥说,那时候,父亲还是很爱祁长生的母亲,因为父亲是B市最大的地产商,一家人过着富足而幸福的生活。
只是父亲一直是feng流成性的,他招惹了酒吧的女郎,不顾长生母亲的反对,公然将她接到家里来。
母亲原本是个封建,保守而又贤惠的女人,她如何都接受不了这个出身平凡,生活作风浪荡的女人,从那时,便沾染了疾病,后来,一病不起,在祁长生十岁那天,便久病成疾,年纪轻轻便去世了。
那个女人,也就是现在的后妈韩玲云,摇身一变成为了B市最大地产商尊贵的女主人。从此,地位,金银全都收入了她的麾下。
至于他祁长亭。
连祁长林都不如。
可怜的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
他记得,在他年幼无知的时候,韩玲云便整日讽刺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哼,不知道你爸爸从哪里捡来的野孩子,跟长林争夺财产。呸,不要脸!”她弯着腰,刻薄地戳着他的额头,说,“我可奉劝你,早点离开祁家,不然,以后可有你受的!”
祁长亭到现在都记得韩玲云那张尖酸刻薄的脸,记得她化得通红,如饮人鲜血一般的嘴唇和惨白的牙齿,不停地蠕动。
他这个私生子,在那个庞大而豪华的家族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地位,慢慢的,他的性格也变得沉默而孤僻,不再与常人过多言语。
偌大的家族里,人情冷暖发挥的淋漓尽致。只有大哥祁长生对他好些,只要他有好吃的,好玩的,都分给他一半,两个人相依为命,直到长大。
他大学毕业后,终于开创了自己的公司,尽管有父亲资金上的帮助,但是,作为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来说,他的创业算是比较成功的了。
他赚的第一桶金,便买了一套别墅。
他第一时间,将电话打给了从他小时候,便悉心照料他的德叔,说,“德叔,你把我的东西从我父亲家搬出来吧。”
当时,德叔问,“为什么,在家跟您父亲住一起不好吗?”
祁长亭冷笑了一声,说,“德叔,那是我父亲的家,不是我的。”
德叔沉默了许久,觉得祁长亭说的亦有道理,离开了那个庞大的家庭,他才有可能创出一片天地。
否则受到的来自韩玲云的阻力,会让他建立起来的新公司不堪一击。
“好。”德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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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第二十八章 回忆过去
作者:赵照照 更新时间:2017-05-28 07:14:44 字数:315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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