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瞪圆了小眼睛,说,“死丫头,你说什么?有你这么当家人的吗?”
“哥,你还知道我们是一家人啊?”听了哥哥的话,晚蝉皱紧了眉头,说,“你一天天不干正经事,这下倒好了,竟然还敢去抢劫别人,被警察追捕,你不止害了自己,还害的我们窝藏罪,爸妈这么大岁数了,经得起折腾吗?”
哥哥“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龇牙咧嘴地指着晚蝉说,“臭丫头,你有本事在给我说一遍,我今天不打你,我就不姓颜。”
“你给我坐下!”这时候父亲终于发威了,“颜中强,你还有理了是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犯法啊?”
“爸!你怎么能向着这丫头说话呢?她不是我们家人,早晚得嫁出去,你难道还要留着她给你养老送终吗?”
“你!颜中强,”妈妈不住颤抖的手指着哥哥,嘴边的唾沫喷溅了出来,她说,“看看我们养的好儿子哟!这大过年的,不让人省心。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都懂事的很,知道找个正经的工作干,你说说你哟,这么大了,一天天不务正业的……我二老是作孽了啊……”
哥哥听了妈妈的话,一脸的不耐烦,嘴里嘟囔道,“你这老太婆,又开始叨念,跟个老尼姑似的!懒得听你们瞎嘚吧!”说完,哥哥穿着破帆布鞋的脚踢开了凳子,摔门而出。
只剩下爸妈和晚蝉面面相觑,爸爸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剩下的饺子也没有胃口再吃,他对晚蝉妈妈摆了摆手,说,“收了吧。”
妈妈垂下了眼眸,站起身来,开始收拾碗筷。
门外的炮声,礼花声响个震天动地,但颜家人却再无一点过年的喜悦。
在家的这段时间,跟祁先生打电话,是唯一的乐趣了。
晚蝉从小比较内向,在家乡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了,她闲来无事便帮妈妈打扫打扫卫生,做做饭,爸爸平日里去工厂做工,母女俩人聊聊天,对母亲来说,也是一种宽慰。
“小蝉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啊?”说这句话的时候,妈妈正在揉着白白胖胖的面团,她将额前的碎发挂到耳后,随意问道。
“啊……”晚蝉的脸红了,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祁长亭,随后,说,“没有啊,就是关系还不错。”
“嗯……他人怎么样?”妈妈问道。
“挺好的啊,”想起祁先生那张英俊而稳重面容,晚蝉的心里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的甜润,她的唇角不自觉上扬,眼睛亮晶晶的如同珍珠玛瑙一般,“他经常在我困难的时候,帮我解决各种问题。”
“你还小,但是也到了谈恋爱的岁数了,妈妈支持你,只是啊,一定要擦亮眼睛,你这小女娃,经历的事情还是太少,可不要被人骗了。”妈妈苦口婆心道。
“嗯,不会的,”晚蝉说,“对了,他还送我一件衣服的,听朋友说特别名贵,我还给他,他又说不要。我平时舍不得穿,妈妈你帮我保管吧?”
妈妈点了点头,说,“可以。”
晚蝉笑眯眯地说,“那我回房间拿出来给你。”
妈妈看到女儿欢呼雀跃的背影,唇角露出一丝丝浅浅的笑意,这女孩子明眼人一看,就是一副恋爱了的模样啊,脸颊红润,眼眸清澈,楚楚动人,笑起来的时候,更是美不胜收。
妈妈真的很庆幸,还有这样一个青春洋溢,心地善良的女儿。
晚蝉回房间,发现自己的行李箱已经被人打开,衣服乱糟糟地扔了一地,她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晚蝉走到床边,翻了翻钱包,里面的钱果然都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堆卡和证件。
是哥哥吧。晚蝉想。
也只有他能干出这种事情了,晚蝉觉得有些滑稽,她总算理解家贼难防的意思,拿就拿了去吧,对于这个哥哥,她一直怀以最大的容忍。
她将一地的衣服叠好,重新放到箱子里,可是,令她纳闷的是,如论如何她都找不到祁先生送她的那件礼服。
哥哥不应该动那件礼服才对啊,她重新又翻了好几遍,却依旧找不到踪影,她急出了一头热汗,那是祁先生送她的第一件衣服,她宝贝的很。平时放在学校也不轻易拿出来的。
她记得回家的那天,她明明将礼服放到行李箱里了,难道没有带回来吗?
晚蝉挠了挠头,望着行李箱愣神。
半晌,她拿出手机,拨打了哥哥的电话,没一会儿,便传来哥哥不耐烦的声音,“喂?干嘛?”
晚蝉心平气和地说,“哥哥,你有没有见我的衣服?”
“衣服?什么衣服?”电话那头声音嘈杂。
“就是那件白色的礼服。”
“哦……”哥哥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支支吾吾地说道,“我看你平时也穿不着,就给卖了。诶呀……我回去会把钱还你的,行吧?”
晚蝉没注意到她听哥哥说话的时候,牙齿紧紧咬合在一起,指甲嵌入到手掌里去,全身战栗。她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不经她的允许,拿走了她的私人物品,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你凭什么?”她提高了音量,声音里满是愤怒,“那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给我卖了?”
“你这丫头,你是在质疑我吗?”
“我警告你,颜中强,今天晚上之前,你必须把衣服给我还回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跟我没完!”哥哥哼了一声,挂了晚蝉的电话。
晚蝉气得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她蹲在地板上,低声啜泣起来,对于她来说,那不只是一件衣服,还是祁先生对她的一份沉甸甸的情谊。
那件衣服让她回忆起祁先生牵着她的手,走在酒店的大厅里,他迈着稳健的步伐,温暖干燥的大手将她的小手整个包裹住,他微微低头,眼神略过她的脸颊,唇角含笑。
而这样一段美好的回忆,居然被她的亲哥哥卖掉了。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晚蝉抹了抹眼泪,接了电话,尽量让声音显得平缓正常,说,“喂……”
“晚蝉?”电话那头传来祁先生悦耳的声音,他的语气轻快,看来心情不错。
“嗯……”晚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毫无波动。
“你在家?”他问。
“嗯……”
“什么时候回B市?北北说他很想你。”祁长亭说。
“估计还要过十来天吧……”晚蝉说。
“你怎么了?”祁先生察觉到异样,说,“你感冒了?”
晚蝉使劲摇头,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声音也颤抖了起来,说,“没有……”
祁先生此刻正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忙完公司的业务,正在休息,听到那丫头强装镇定的声音,祁先生皱紧了眉头,说,“你是在哭吗?”
“我没有……”她的镇定在与祁先生的对话中,溃不成军。
“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我。”祁长亭说。
“都挺好的……”
祁先生听得有些着急,但依旧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到底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晚蝉使劲吸鼻子,哽咽道,“我哥哥他……”
“他怎么了?”
“他把你送我的那件礼服给卖了……”晚蝉说,“他怎么能不经我允许就私自卖了呢……”
祁先生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因为那件裙子,他说,“没关系,一件裙子而已,等你回B市,再买一件。”
“不是的……祁先生……”晚蝉说,“那是你送我的礼物……我都舍不得穿,想要好好珍藏的……对我来说……很重要……”
祁先生坚硬的内心,仿佛被她的话敲开裂缝,流进温柔的汁液。他的眼皮微微抖动了一下,他静静地说,“我想见你。”一向镇定的他,听到这句断断续续的话,变得无比的冲动,他很想见到她,若是她流泪了,想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若是难过了,想要陪着她。
“祁先生,你……你说什么?”
他的冲动,没持续多久,继而平静下来,幽幽说道,“是这样的,我近来要去W镇附近出差,可以刚好见你一面。”
“近来?”晚蝉思忖了一下,说道,“什么时候啊?”
“今天下午两点。”
晚蝉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中午十一点钟,“怎,怎么这么突然啊?”
“不突然。”他说,“我刚刚已经让秘书订机票了。”
“啊?”
“可是,这……
你还是不要来……我会很慌乱……”晚蝉说,作为一个胆小如鼠的姑娘,她内心无比的惶恐。与他打通电话,她都会激动到坐立难安,更何况是见他一面。
“你不想见我?”祁长亭的语气有明显的改变。晚蝉知道,此刻的他,一定挑起了漂亮的剑眉,抿紧了薄唇。
“也没有……”
“那就好。”他果断地说,“把具体地址发我手机上。”说完,不等她的回复,便挂了电话。
这是祁长亭第二次来到W镇,这个生活节奏缓慢的小城镇,流淌着许多清澈的小河,城镇的人很多时候出行需要乘着小船。空气温润而清新,街头偶尔有几家裁缝店在缝制旗袍。
路上的女子穿着宽松的衣服,手牵小孩,柔软的语调训斥着。
这么美好的地方,让人忍不住想要享受生活。
他们约定在小桥边见面,祁长亭比约好的时间先到,他站在小桥上,观赏这鱼米之乡的独特风景,脑海里浮现出晚蝉那张清秀的面容,他总算明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句话的真正含义,那姑娘,应该是这鱼米之乡最美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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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第二十六章 他来找她
作者:赵照照 更新时间:2017-05-26 07:14:22 字数:321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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