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有我?”云成焕一字一顿地问。
“有。当然有。”
秦时雨眨了眨眼:“你帮过我家的忙,你的恩情,我永远铭记于心。
就算你要我陪你睡觉,我也不该向你索要任何报酬。”
他的爱好是狩猎,攻心。
云成焕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抬手揉着秦时雨的头发:“呵,恩情,小雨,你可真狡猾啊。
你等着,我会让你……”
他凑到她的耳边,嘴唇几乎碰到了她的耳垂,用气声低语:“主动把自己献给我。”
秦时雨垂下头,不说话。
“手机给我。”
云成焕把秦时雨手机中自己的号码拉出黑名单,把备注从“老大”改成了“最爱的老大”。
“不许改过来,还有,不许再跟别的男人有亲密。”
“乖,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云成焕把手机放回她手中,捏了捏她的手,然后一阵风似的出了门。
走廊上站着一排精壮的手下,齐刷刷对云成焕鞠躬。
他冷酷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那个源朝歌,敢碰我的人,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唔,可是,他不是跟三小姐有婚约么?”手下提醒。
“婚约?姓源的什么来头?他根本不是六大世家之一,我一直搞不懂爷爷为什么想把妹妹许配给他,他配得上我们云家?
他竟敢壁咚小雨,连我都没壁咚过小雨!”
保镖在旁边差点想提醒主子,明明热搜上大家有目共睹是秦时雨壁咚源朝歌,但是主子并不眼瞎,这样震怒,显然是不愿意接受现实,在自我欺骗,还是不提为妙。
“源朝歌,我会让他后悔生出来。”
云成焕低头掏出复古的打火机,手上却没有烟,他走起路来气势汹汹,一边“啪”地摁下打火机,里面不是火苗,却竟然蹦出了一颗抹茶巧克力豆。
吃着抹茶巧克力豆,他眼神变得愉悦,唇角勾起来,脸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阴影中,笑得如同邪肆的孩子。
病床上,秦时雨掏出手机,打开自己记录日常的记事本,沉默片刻,记下几个字——遭遇大凶。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未亮,秦时雨给云成焕发了一条信息,客气地表示谢意,然后飞快溜出医院。
云成焕没有回信息。
秦时雨松了一口气——至少,他的这点还是像从前,逢场作戏,忽冷忽热。
从前高中时,她冷眼旁观过,云成焕对身边许多人都是这样,不管是恋人还是朋友,当他对你来了兴致的时候,可以突然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你身上,给你可能一辈子也无法从别人身上感觉到的专注和热情。
但是,只要一转身,他就能把你抛到九霄云外,好像彻底忘了有你这么个人。
他所有的约定,所有的允诺,都是他想撤销就随时可以撤销的戏言。
希望他这次忘记她,可以忘记得久一点——如果可以让她定一个期限的话,她希望是,一万年。
回到公司,她的经纪人兰姐正在发愁。
“音乐节的表演很成功,为你吸了一小撮粉,但是,没想到,你胆子可真肥,竟然擅自蹭源先生的热度炒作!”
“我不是……”
“管你是不是,热搜你已经上了,现在你黑子无数,源先生的那些女友粉太太粉要组团灭了你!”
“嗯。”秦时雨毫无波动。
“还有,你得罪了云小姐,她家在景城炙手可热,现在,景城没有会场敢接你们的演出。”
“所以……”
“所以,我安排这段时间,你们去国外商演,避避风头。”
“不行。”秦时雨立刻说,“我在景城,有别的事情。”
“不行?你想脱离团队。”
“没错。”秦时雨望着远处,没有对兰姐过多解释自己想专攻演戏,而是直接立下军令状,“两周之内,我会带给你一份价格不菲的合同。”
晚上,秦时雨练习表演到很晚,离开公司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了源朝歌。
“源先生。”秦时雨客套地打了个招呼。
“听说你被封杀。”源朝歌轻声淡淡道,“看来,得签一辈子的卖身契给我了。”
“你不必担心。”秦时雨笑了笑。
“我很担心,因为,你一点魅力也没有。”
秦时雨侧头,看向源朝歌的冰山脸,他接着说:“就像你上次壁咚我那样,寡淡无味,这样的你,根本无法吸引粉丝。”
电梯“叮”地一声开启,源朝歌提步走出去。
“等等。”
秦时雨快步追上去,拽住源朝歌的胳膊,转身就把他摁在墙上。
她坏笑着,凑近他的嘴唇:“这样呢,够不够有个人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