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兰被吓到了,可想到小姐进门时的嘱咐,她浑身轻颤着,但却不曾让开:“奴婢不能让。”
白鸿韬怒不可遏,直接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在这个白家,我说了算,你若再阻拦,立刻杖毙!”
说完,他提步往里走。
听兰红着眼睛,瞬间扑过去抱住他的脚腕,声音里带着哭腔:“老爷,奴婢求求您,小姐不会医术,她只是看看姑爷,很快就出来了。”
白鸿韬怒脸回头:“看来我平日待你们太宽厚了,让你个贱婢也敢忤逆我的意思了。”
“陈管家,掌掴!”
“是。”
陈管家应声后,立即派人上来拽起听兰。
拉到院子里掌掴。
“啪!啪!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内院。
屋里,白姝儿脸色越来越难看,加快手上的动作。
在白鸿韬推门进来前,她已经处理好了他身上的伤口,刚把消炎药混着水给景明灌下。
白鸿韬进来时,看到白姝儿手里拿着茶杯,以为她是在给景明喂水,厉声道。
“我和你娘从小对你娇生惯养,连日常女儿学的女红都不让你做,你倒好,自轻自贱,做起了下人的活计!”
白姝儿不动声色的拿起放在床上的药品,闭了下眼,将剩余的东西放了回去。
才又睁眼:“就算爹爹说我自轻自贱,我也认了,他是我夫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白鸿韬踏步走过来:“你不能看着他死,就想活活气死我,是不是?”
白姝儿走到桌边,把手里的茶杯放下。
“女儿没有这个意思。”
白鸿韬看着她,怒其不争道:“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景明谋害主家,给你下毒,实属十恶不赦。难道救他一命,让他再继续给你下毒?”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那日可亲口说过,等伤好后,要把尖刀狠狠扎穿你的心脏,你就这么想死?”
白姝儿抬眸看过去,目光也冷了几分:“既然爹把话说到这儿,那女儿就要说上一嘴。景明为什么想要杀我,还不是因为发现了我有‘私生子’。”
“什么私生子,他可是……”白鸿韬知道她说的是昭哥儿,反驳的话差一点呼之欲出,幸好及时止住才没酿成大祸。
“是什么?”白姝儿面色凛冽:“说到底,这是您的私事,我和景明都是受害者,可如今,您却要再把这份伤害加重,直接要了他的命!”
她字字铿锵,带着悲愤。
白鸿韬像是被白姝儿的话击到,捂着胸口,心里怒海翻涌,几乎要吐出血来。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逆女!”
白姝儿冷着脸:“既然您说我忤逆不孝,我今日便真要不孝一次了。景明是我的夫婿,我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白家,就算您不要脸面,我还要脸面呢。”
白鸿韬最好面子,如今被亲生嫡女说不要脸面,气的肩膀不停的抖动着。
他脸色铁青的走过去,扬手就朝白姝儿清秀好看的脸上扇去。
白姝儿没想到白鸿韬竟如此冥顽不化,怎么都劝不通,也忍不住心生怒气,非但没躲反而还将脸怼近了三分。
“您最好打死我,这样就没有人知道昭哥不是我生的了,您也就可以安心了。”
她扬着脸,眸色生寒又无比坚定,丝毫不见惧色。
“你!你在威胁我……”白鸿韬扬着手,没打下去,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白姝儿。
“女儿没这个意思,”白姝儿目光凝着他:“我只是想提醒您,您当初选择景明当我的赘婿,一定有您的道理,请您别把这份初衷忘了。”
“景明虽其貌不扬,但行为举止没有一点小家子气,一看就是功于谋略之人,岂是能轻易得罪之辈?”
如果可以,白姝儿也不想把白家父女关系闹僵,毕竟她是要救白家。
可在怒极之下,白鸿韬根本听不进去她在说什么,他恨恨的放下手,冷声对着门外吩咐。
“来人,把小姐拉出去!”
他话音落下,从外面立刻走进来两个身形高大壮硕的护院。
护院刚走近,白姝儿立即冷下脸呵斥:“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她在军营时,学过很多格斗的招式,像白家这样的护院,再来两个,她也不惧。
见那两个护院不再靠近,白姝儿才把目光重新看向白鸿韬。
“爹爹,以后您说什么我都会听您的,但是,景明不能死,更不能死在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