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墨岐转头地吩咐乐儿。“重新倒一碗药。”
“我不要......”
宴墨岐不听她的,“喝!”
他端着乐儿重新热好的药,送至景婳的嘴边,目光强势不容拒绝。
景婳不敢赌这碗药里有没有下东西。
更不敢赌宴墨岐是不是早就知道阮诗诗做的手脚。
她只能紧闭着双眸向后退,双手拼命地挥舞着挣扎。
一时不察,宴墨岐被扇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药碗碎了一地,宴墨岐的脸色黑了几分,不耐烦道:“有完没完。”
他粗鲁的抬手,捏住了景婳下巴,狠狠往前一拉,对着那张倔强的脸扬起了手。
景婳看着他,眼里一片死寂。
“你打我好了,我不喝......”
宴墨岐愣住,扬起的手始终没有落下,良久,转握成拳,重重砸在床上。
“好,你自己躺着等死吧。”
他一甩袖,转身大步离去。
即便景婳知道他巴不得她死,听到这话还是心里一紧,疼得厉害。
乐儿紧张地凑上来,眼里全是担忧:“夫人,您这样顶撞少帅只会惹他生气,把他推得更远。阮小姐那边眼巴巴地盯着呢......”
景婳低下头摸了摸肚子。
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没有背景,身体虚弱,在这府里熬着,她斗不过宴墨岐跟阮诗诗的。
重活一世,她不求别的,只想护住她的孩子。
景婳想了想对乐儿说:“你帮我请一个大夫过来,记住,不要声张。”
她要为带孩子逃走做好准备......
乐儿不明所以,但很快就请了常常给她看病的裴景焕从后门进来。
府里人人都知道景婳身体不好,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裴大夫诊完脉,神情喜忧参半。
景婳反而很平静。
“大夫,我是不是怀孕了?”
裴大夫惊讶道:“是,夫人。只不过,您的身体不好,胎象不是很稳。”
“那就麻烦为我开些保胎的药。”景婳神色坚定。
裴大夫忙说:“好,容我先向大帅报喜。”
“先别。”景婳垂下眼说,“我带着病,一直怀不上,好不容易有这一胎,我怕保不住,空欢喜一场......”
她之前就想好了说辞:“先保密,等稳定下来,再说吧。”
裴大夫听她这么说,也觉得有理,点点头。
他心里暗叹,宴墨岐确实不怎么把这位病恹恹的夫人放在心上,着实可怜。
景婳让乐儿送裴大夫出去。
安胎药煎好了,确认没有其他人经手,景婳才喝下,然后早早地歇了。
等到宴墨岐穿着一身军装驱车回来,就发现,少了什么。
宴墨岐打量一圈,才意识到,景婳没出来迎他。
以前,那个女人都会在门口等他,不管发生了多大的争吵,她都会来等他。
不论他多晚回来,回不回来,她都一定会等。
这次是怎么了。
阮诗诗住进少帅府,她就这么容不下?
宴墨岐皱了皱眉。
这时,一个女人的身影映入眼帘。
宴墨岐忍不住说:“还知道来。”
结果听到一声“墨岐哥哥”,他才知道是阮诗诗,不是景婳。
他面上划过一丝失望。
“墨岐哥哥,怎么了?”阮诗诗一愣。
宴墨岐回神,淡淡道:“没事,你嫂子呢?”
阮诗诗听宴墨岐第一句就是问景婳,面色不太好,低下头说:“我不知道,她一直待在屋里。墨岐哥哥,她这样是不是因为我啊,要不然,我还是搬走吧......”
宴墨岐神色一沉。
“和你没关系,是她自己想不灵清!我去和她说。”
见宴墨岐直接朝衔月小筑那边去,阮诗诗眼里沉沉,闪着一丝幽光。
宴墨岐到衔月小筑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灭了灯。
他一怔,以前,不管他来不来这里过夜,景婳都会为他留灯。
他原本以为景婳只是闹别扭待在屋里,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就歇下了。
宴墨岐生恼,想也不想推门进去。
“吱呀--”
门推不开,反锁了。
他堂堂宴大帅,竟然被自己的夫人拒之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