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嫌弃的,用帕子擦了一下被他握过的手腕,并扔掉,转向一旁,伸了伸懒腰,觉得多看他一眼,都容易长针眼,本想把那块玉佩扔到他脸上,又觉得太便宜他了,一会儿就扔在草丛里,让他找去。
明月吐了一口气,正要重回马车,可就算她不会武功,这时也感觉到了,天好像突然更暗了,空气也变得凝滞,又一队人马,瞬间由远而近,停在了他们面前。
明月心里一顿,下意识的后退到男子的跟前,谨慎的看了他一眼。
龙久离懒懒散散的弹了弹胸前的衣服,走了过去,那几个人却突然跪下。
“爷,属下救驾来迟,罪该万死。”为首的元戍说。
明月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伙儿的,吁了一声,抬头正对上那男人意味不明的目光,让她后背紧绷,连忙跳进了马车,吩咐车夫道,“我们走。”
又小声嘀咕一句,“真是晦气。”
元戍又说了一句,“爷,你没事吧?”
收到爷的讯号,元戍立马就带人过来了,可是他家爷,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样,目光一直盯着那辆已经走远的马车。
直到那马车变成黑点,最后消失,龙久离才收回视线,说道,“回去。”
龙久离正要跳上马,无意间看到路边的草丛里,那片随风摆动的帕子,阔步走过去,捡起来,放在了袖子里,旁若无人的上了马,扬起马鞭,马儿冲了出去。
天空下起了小雨,明月看了看手里的地址,应该就是这儿了,她让沈伯停下马车,看着面前清雅别致的府邸,与北方的建筑风格,格格不入,颇具江南水乡的韵味。
朱红色的大门两旁是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匾额上雕刻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敕造青玄宫”。
敕造,那不是皇帝下旨造的吗?自己好朋友,住在这儿?看看地址,没错啊。
深呼一口气,刚要拍门,却听到背后有人喊她,“明月,是你吗?”
明月转过身去,只见龙之桃面目忧虑的奔了过来,几年未见,她出落的更加清丽了。
明月从小对医术成痴,父亲就把她送到世外高人处学习,这之桃就是她离开之前认识的朋友,虽然当时接触不多,但是后来一直都有书信往来,两人见面丝毫也不见陌生。
“明月,你可来了,呜呜……”
明月有些纳闷,自己来晚了,她不至于就哭吧,扶着她说道,“接到你的信,我立马就赶过来了,路上遇到点事,耽搁了,抱歉的很,快别哭了。”
之桃吸了吸鼻子,“明月,晋扬丢了!”
“什么?”明月大惊,“快去找啊。”
之桃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都找了,晋扬要是找不到,我也不活了。”
这晋扬是之桃的侄子,从小得有怪病,不能碰到凉水,否则,肌肤就会起红疹,溃烂, 这次知道自己回来,之桃请求自己为她侄子看病。
从她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明月算是听明白了,她一直等不到自己,就带着晋扬出来观探,两人等的无聊,就玩起了躲猫猫,谁知躲着躲着,人就不见了。
她找了好久,也不见踪迹,只好回来再喊人去找,之桃六神无主,“明月,现在又下雨了,晋扬才四岁,能跑到哪里去,他不会被绑架了吧。”
看她家的这座府邸,那一定是高门大户,钱财多了,容易招人嫉妒,图财还好,就怕有别的意图。
明月定了定神,“你快回去喊人,我去林中找找,别担心,晋扬不会有事的。”
之桃回府喊人,明月转入了林中,天空中的雨丝越来越急,她的衣服很快就被雨水打湿,这个位置大概就是之桃所说的,他们躲猫猫的地方。
明月推断如果不是被人掳走,他一个四岁的孩子,应该走不远,可如果没走远,之桃那么拼命的找,怎么没找到,难道他还以为是在玩游戏,故意不出声的。
就在这个时候,明月听到山坡下,有哭声,立马精神一震,不顾有荆棘,滑了下去,果然看到一个半大的孩子,全身湿透,在一块大石上,无助的痛哭,嘴里喊着,“姑姑,你在哪儿?”
“晋扬,姑姑在这儿。”明月把脏兮兮的手在身上擦了擦,“别怕,快过来。”
那孩子防备心很重,后退了一步,哭的更凶了,还拼命的摇头。
明月知道自己样子有些狼狈,笑很温和,“你姑姑肯定提起过我,我是明月姑姑。”
晋扬瑟瑟发抖,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她,这才哭着跑过来,明月脱掉自己的外衣把他蒙住,“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晋扬奶声奶气的说,“我躲在大石后,姑姑找不到我,不知怎滴,就睡着了,被雨水淋醒,再也看不到姑姑了。”
明月看他可怜兮兮的,心中恻隐,背起了他,“抱紧我的脖子,明月姑姑送你回家。”
她拉住藤蔓,费力的爬上了山岗,把孩子放下,弯着腰喘着粗气,抬头看他,会心的笑了。
可是小晋扬却摇摇欲坠起来,明月伸手想把他抱起时,猛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把她的身体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手擦在石子上,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