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绸将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她拿起旁边的医疗箱,轻声道:“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吧。”
说着,她便小心翼翼地帮她重包扎起来,专注至极。
司洛雨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充满灵气的眼睛望着她,一脸的满足。
等洛雨绸包好后,司洛雨一头扎进她的怀里,仰起头,糯糯出声:“谢谢妈咪,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洛雨感感觉有些无奈,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语气复杂,这倒是让司洛雨觉得很奇怪,便将目光抛过来。
洛雨涵把她拉出自己的怀里,看着她的眼睛,淡淡地问道,“你没什么事情吧?”
她是随口一问,却让司洛雨愣了住。
“妈咪,我没事,嘿嘿。”她思考了片刻之后,便才如此答道,洛雨绸也正因此安了心。
这时候,司夜擎走进来,他刚刚处理好洛雨绸母亲的事情,直到现在才有时间来这里。
他看到洛雨绸挂上了吊瓶,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他喘了一口气,这下子终于没事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后半夜四点多。
刚才跑前跑后的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现在被医院里空调的冷风一吹,本来就浑身湿透的他现在浑身冷嗖嗖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他正打算去找身干爽的衣服换上的时候,忽然看到洛雨绸挣扎着要坐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司夜擎连忙上前搀扶住洛雨绸,急忙开口道。
洛雨绸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坐起来,随后将无力的把身子靠在床头边,眼睛锐利。
“你现在……”
“你好吵。”还没等司夜擎把说完话,洛雨绸就打断了,语气冷漠,她可没有忘记刚刚的事情。
这番话让司夜擎十分不爽,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却没有责怪她。
他走上前,想摸一下她的额头。
洛雨绸发现了他的意图,用力的推开司夜擎,一脸的抗拒。
她的力气用的很大,司夜擎后退了几句,随后重新将她困在身前,他不耐烦地说道:“洛雨绸,你究竟想干嘛?”
听到他这个语气,洛雨绸气得浑身发抖,自己被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却还想要自己怎样。
“我要见我母亲。”她紧紧地咬住下唇,一字一句说道。
“你再这个样子。就不怕我不帮你?”司夜擎威胁道,知道自己掌握着洛雨绸最重要的东西,自然是有恃无恐。
可是回头一想,自己也是极度的悲哀,唯有这个筹码,洛雨绸才肯在自己的身边多呆一会儿。
“我怕,很怕!可是有什么用?你根本就没有打算过帮我,只是把我当猴子一般戏耍。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天真,很好笑,是你闲暇时光的乐趣?”洛雨绸用力的环抱着自己瘦弱的肩膀,生怕忍不住哭泣出声。
“我没有!”司夜擎看见她这样,心中很是心疼,他缓缓的摇了摇头,总是在一边伤害对方,又一边想要靠近。
他们……或许就是刺猬一般,越是靠近越是伤对方!
他的声音回荡在耳旁,洛雨绸嘴角是无奈的笑容,垂下眉头说道:“没有?你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从来不会承认自己的过错。真以为这个世界没有了你,地球就不会转动了!”
她笑得有些苍白,眼泪珠子却顺着脸颊不断的往下滑落,一滴一滴的敲击在司夜擎的心弦上。
洛雨绸逐渐激动起来,声音愈发大了:“总之,我一定要见到她。”
司夜擎知道,不管他怎么说,她都要见到自己的母亲,但是放心,她见不到。
他已经伤了她的心,不想让她再难过,因而,他不能让她接触到他母亲,否则她因此查到一些事情,只会让这件事情变得更加的麻烦。
他再一次和她释,伯母是因为精神问题才不能和她见面。
可洛雨绸已经没有力气和他争吵了,她闭上眼睛,浑身散发着低迷的气息,随后弥漫了整个病房。
司洛雨安静地站在角落里,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们。她还小,不明白自己的爹地妈咪为什么吵架,但是她在心中觉得,肯定是爹地的错误。
她发誓,一定要让她们和解,她嘟起了嘴巴,准备上前说个笑话,好缓解一下现在的气氛。
就在这时,话音刚落“吱”的一声,观察室的门开了,云越拿着检查报告走了进来,他看见洛雨绸正靠着枕头坐着,立马吩咐道:“你身体还没恢复,赶紧躺下来。”
洛雨绸却是一动不动,司夜擎脸色绷紧。
“洛雨绸,你……”司夜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洛雨绸突然打断了。
“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
这边,司夜擎也算是明白了不少了,闭嘴不说话。
就这样逐渐的沉默下来。
云越察觉到了什么,他简单检查了一下洛雨绸的身体,随后便离开了。
他走后,病房再次回复平静,洛雨绸自顾自地躺下来,将自己的头捂进了被子里,表示自己并不想理会司夜擎。她心情复杂,并且十分繁重。
一旁的司洛雨见到这个情况,眼珠转了一圈,立刻上前去抓住司夜擎的手,让他那本身烦躁的情绪冷静下来。
她露出委屈的表情,撒娇道:“爹地,我饿了,你能不能带我去买吃的。”
闻言,司夜擎低下头看着她,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司洛雨故意让他离开的,同时,她看了一眼床上的洛雨涵,表情沉重。
他拉着一旁的司洛雨,勉强挤出几缕微笑,艰难地开口道:“我带你去吃东西。”
两人离开了病房,只剩下洛雨绸在这空落落的房间里面。
洛雨绸将自己躲在被窝里,暗暗的留下了泪水。
司夜擎,你究竟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已经把我的母亲给控制了?
这是洛雨绸所不明白的。她的心里面一直在猜测着,甚至连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她不知道该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她蜷缩成一团,双手狠狠地抓住床单,仿佛要把它给撕破了,以缓解自己的难过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