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个男人,住一间房,也没什么,还能省一间房钱。
“什么?”逐月立马坐直了身子,开什么玩笑,“你再找找看,我不习惯与人同住。”
小二哥抱歉的笑,“客官,真找不着了,要住吗?不住的话可能很快就被别人住了。”
逐月正在犹豫,只听得门口传来脚步声,“店家来间客房。”
还好秦潋反映快,“小二哥这间房,我们定下了,带我去吧。”
“好的,客官。”小二又转向门口的客人,“几位客官对不住了,本店房间已满。”
秦潋侧目又看向逐月,蹙眉说,“我也不习惯与人同住,要不你去住马棚,”
“你怎么不住马棚?”其实住马棚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就不去。
逐月给秦潋一记冷眼,把他挤开,跟在小二身后,上了楼,他一个千年狐仙,还怕跟一个凡人住在一起,简直是笑话。
秦潋环视了一下房间,虽然差强人意,但好歹能住,打赏了几块碎银,礼貌的说,“有劳你把饭菜送到房间。”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哥笑逐颜开,看着脸色阴沉的逐月,又心里怕怕的。
“多谢。”秦潋说。
“等等。”逐月喊住了要逃出去的小二,“送一床被褥过来,在房间里打个地铺,记得被子长一些,有人个子高。”说着还瞥了一眼秦潋,意思十分明显。
小二哥正想说都是男人,在一张床上挤挤,不就过去了吗,突然浑身一冷,打了个喷嚏,“是是,小的马上去办。”
所以几个眼神交流下来,秦潋的形象是高大光辉的,逐月是自私不近人情的,逐月郁闷,明明不是这样的。
晚餐片刻就送上来,炒青菜,炒萝卜,青菜萝卜汤,一盘干巴巴的米饭,堂堂一个太子,就算逃命也不至于连吃顿饭的钱都没有吧,打赏小二到是挺大方。
逐月嫌弃的用筷子挑了挑,“能不能来只肥鸡?”
秦潋不急不躁,坐下来,难得好心的给逐月夹菜,“如今虽天下太平,可百姓的生活并不富足,有吃的就不错了。”
呦,这还是个体谅百姓疾苦的储君,就冲他这句话,逐月吃。
紧接着就端起碗,一边吃一边问,“你怎么不吃?”
“你先吃。”秦潋坐的稳如泰山,还好心的提醒,“慢点。”
难道是怕不够吃,让自己先啊,还真是一个好人呐,但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逐月放下碗,擦了一下嘴,这时秦潋投来目光,还体贴的把一杯水推到他面前,轻声的问,“吃饱了吗?”
逐月点点头,“你赶紧吃吧。”
就此刻是两人从认识以来,相处的最和谐的时候,逐月觉得这个人,如果不沉着脸,就如现在面容缓和,甚至嘴角还带着浅笑,看上去还挺不错的。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得到应允后,就见小二哥推门进来,“公子,你点的菜到了,请慢用,小的这就去烧洗澡水。”
鼻端萦绕着珍馐佳肴的味道,桌子上是烤牛肉,清蒸嫩鸡,红烧狮子头,佛跳墙……
逐月看了看桌子。又看了看他,这是用粗茶淡饭把自己喂饱了,他留着好的,吃独食啊,随动了动唇,这个秦潋,皇家礼仪怎么就把他培养成这种黑心黑肺,从里黑到外的人。
“可惜你吃饱了,都提醒让你慢点。”秦潋慢吞吞的说,好像他真是一个好人是的。
让逐月有火,偏偏发不出,因为他确实有提醒,好气啊。
这时秦潋优雅的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鸡肉放在嘴里,咬一口就吐了出来,开始皱眉,“和御厨差太多。”
我呸,逐月给了他一个眼刀,不就是一只鸡吗?小爷偷鸡的时候,你不定穿着开裆裤,在哪儿玩泥巴呢。
逐月清了清嗓子,一脸的淡然,还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跟你说,之前我有个朋友,自私的很,就喜欢吃独食,有一次吃鸡的时候,不小心被卡了,那鸡骨头刺破喉咙,都伸到了外边,弄又弄不出来,最后流血流脓的,大夏天的都生蛆了,老痛苦了。”
哪知这个人不但腹黑,脸皮厚,口味还重,被讽刺了,依然无波无澜的,丝毫也没被恶心到,又夹了一块吃在嘴里,漫不经心的说,“是么,那你朋友可真够笨的,不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理解。”
呵,这是映射自己也笨吗?逐月脸上带着三分笑,一甩袖子站起,看着他,语气不瘟不火的说,“没错,所以我把你当朋友,还是很投缘的那种。”投缘的三句话,就想吵架的那种。
哼,终于扳回了一次,逐月不再理他,转身面朝里躺在大床上,今晚就让那个姓秦的睡地铺去吧。
并且微微抬起手指,打个电闪过去,秦潋手上一麻,一杯酒全部洒在了敏感位置的衣服上,那情景实在是……,嘿嘿,以为小便失禁了呢,而始作俑者逐月则闭着眼睛,若无其事的假寐。
饭后,又让小二哥送来几床被子,秦潋还算有点良心没和她争床。
当然,虽然长夜漫漫,但两人也不可能聊天。
逐月都快睡着了,听到有窸窸窣窣声,她微微动了一下身子,无意间看了秦潋一眼,这一看不要紧,他竟然赤_裸着上身,正准备洗澡,处境都这样了,穷讲究啥。
第一次仔细看他,侧颜俊美,黑发垂在结实的胸前,交相辉映,剑眉下的桃花眼,分外明亮,身材挺拔颀长,整个房间里好似都弥漫着阳刚之气,让人喉咙泛堵。
逐月虽然修炼千年,但涉世不深,未与人来往过,一张脸竟然发烫了,这时他又动手开始解裤子上的腰带,还侧过身,向这边走来,逐月顿时警铃大作,屏住呼吸,准备他一过来,就出手把他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