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清玉依旧不动声色,径直走进了院子。
没有人发现,在她进了旧屋后不久,一道纤细灵巧的身影从屋内飞了出去,身姿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足尖轻轻一点,便踏着蒋府的高墙一跃而下,不见踪影。
——
风雨楼。
主事的正躺在一张太师椅上,百无聊赖地翻着话本。
突然,有人从外推门而入。
他眼皮子也不抬一下,散漫地招呼道:“闻风通百事,听雨识人间。这里是风雨楼,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客官?”
“我要找个人。”
来人声音不轻不重、沙哑低沉,像是刻意压低了嗓子,模糊辨识度。
对此,陆良辰早就见惯不怪了,他就像个软骨头一样瘫着,懒洋洋地说道:“可以。普通人十两,高门官宦百两,王公贵族千两。现付,拒赊账。”
“那皇宫里的呢?”
面具下,蒋清玉挑了挑眉。
陆良辰眼皮一跳,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话本。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人,发现来者裹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脸上挡着面具、身上穿着披风,窥不见丝毫。
陆良辰罕见地来了兴趣,问道:“那里边儿的,得分层次来。”
“若我要查龙椅上的那位呢?”
陆良辰眸光一闪,眯了眯眼,状似无辜地大笑起来:“哎呦客官,跟您开个玩笑您还当真了?那宫里的可都是贵人,我们小老百姓的怎么敢打听里面的事儿!”
“行了,别装了,风雨楼是什么地方大家心知肚明。”
蒋清玉不继续开玩笑了,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道:“况且,我可是听年老头说你这里什么都可以买卖才来的。”
那带着黑手套的手中,一枚温润洁白的玉佩安安静静地躺着,上面的花纹繁复古典,光线顺着雕刻的痕迹隐隐流动着。
陆良辰瞳孔一缩,猛地站起身,“你是……灵门中人?!”
“正是。”蒋清玉勾了勾唇,将玉佩收了回去。
“等等!我还没看清楚!”陆良辰急忙伸手,似是无比惊讶的样子。
蒋清玉复将玉佩拿了出来,毫不介意地在他眼下展示着,“如何,这下确信了吗?”
“这确实是灵门的标志……”陆良辰慢慢地说道:“可是,在下未曾听闻过有灵门弟子入京。”
他当然不知道了!
因为,这玉佩一直被蒋清玉放在随身空间里,伴着她的身死、重生,出现在了这里。
而她生来带有随身空间这事,除了师父和几位师兄外,没有其他人知道。
蒋清玉不慌不忙地忽悠道:“年老头说了,咱江湖中人出门在外要注意保护自己。我既知晓了你打听消息能耐,必然得刻意避着点,不能让你知道啊!”
“啧!”陆良辰虽看不到她的脸色,但猜想肯定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忍不住毒舌道:“行了,我信了!瞧你那自鸣得意的模样,和年叔简直如出一辙!”
“不过,你们灵门不是早就不涉世事了吗?你是哪位弟子,入京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