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眼前女人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激起了霍怀瑾心中对于她所剩无几的同情心,霍怀瑾松开了她,居高临下的冷冷的注视。
“把文安还给我!”
文清像是被吓傻了一样,嘴里只知道不断重复着这一句,眼神黯淡无光,不知道聚焦在何处。
“文清,文清,你没事吧!”
墨绍林从来没有见过她这种样子,慌忙上前把文清抱在了怀里。
“文安也没有了吗?”文清像是傻了一样,只知道念叨这一句,看也未曾看一眼霍怀瑾。
霍怀瑾就像一个法官一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俩,眼中只有嘲讽和冷漠。
墨绍林先温柔的把人扶上了病床,跑出去喊医生进来。
进来的时候却发现,霍怀瑾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表情的看着病床上的女人。
一时之间怒从心起,冲上前去想给他拿一拳头,却被霍怀瑾眼疾手快的捏住了手腕。
“她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对她!”
墨绍林大声的质问着,霍怀瑾就像是看一个笑话一样,看着在商场上一下冷静自持的墨大少,此时此刻满脸写着愤怒的看着他。
“墨绍林,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你居然会因为这个毒妇变成这种样子,真是令人吃惊呢。”
墨绍林刚想说些什么,医生急急忙忙的进来给文清打镇定剂,好不容易才让病人安静了下来。
“你们先出去吧,病人现在需要静养!”
护士可不管二人的身份,直接把二人赶了出去,霍怀瑾才屈尊动了一下自己金贵的腿,走出了病房。
“医生,文清她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
墨绍林出了病房之后逮住医生,先问清楚了情况,却没得到一个让他乐观的答案。
“墨先生,这么和您说实话吧,如果病人在不打开心结,积极的接受治疗,那么就真的要给病人准备好后事了。”
墨绍林一下子松开了自己抓住医生的手,满脸的难以置信。
“病人刚做完手术情况还不是十分稳定,如果真的有心的话,就多陪陪病人吧,其他具体的情况,则要等到鹿鸣川医生来了之后,才能知道。”
医生叹了一口气,不欲多说,拍了拍墨绍林的肩膀,转身离开。
霍怀瑾就站在身后,闻言有些诧异的挑眉,似乎没有想到文青的病居然严重到这种情况。
“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她吗?”
墨绍林心中压抑,慢慢的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用手捂住了脸,发出哽咽声。
霍怀瑾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也有一些压抑的感受,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感到惊讶,不欲去深究。
半响,他忍住了自己想要嘲讽的嘴,本身走到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这里是主治医生的专用办公室,你……”
在办公室值班的护士本以为是普通病人的家属,想要让对方出去等候一下,一抬头却发现是霍家的大少,瞬间把所有的话都憋回了肚子里。
“鹿鸣川什么时候回来?”
霍怀瑾没多说些什么,只是冷冷的开口,声音让这个办公室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护士唯唯诺诺的开口,“刚刚主治医生已经给鹿医生打个电话,说是十分钟之后到。”
“嗯。”霍怀瑾淡淡的应了一句,就没再说话了。
鹿鸣川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手下的护士跟便秘了一样,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就是不敢进去办公室。
“怎么了?”鹿鸣川走上前好脾气的询问,护士抬头看见是他,这才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连忙抓住他的手,“霍先生在里面,他那个气势真是吓死我了!”
鹿鸣川一听到是霍怀瑾,心中就明白了,安抚性的拍了拍护士的手,才推门走进了办公室。
“霍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鹿鸣川看着丝毫不客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的霍怀瑾,倒是好脾气的没有开口责怪。
霍怀瑾在公司和医院之间连轴转,在鹿鸣川进门之前,有些疲惫的闭起眼睛打盹。
进门的那一刻却是完完全全的醒了过来,“鹿医生,我想问一下,2号病房的文清的病情。”
鹿鸣川看着男人冷漠至极的眉眼,忽然想到了自己昨天才看见霍先生指使自己的司机撞上了文清,不明白今天为什么要来找自己关心病人的病情。
“哦,不要多想。”霍怀瑾反应过来对方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冷冰冰的补充了一句,“我只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死?”
鹿鸣川按了按眉心,颇为头疼,“霍大少,你好好说话成吗?人家毕竟是个病人,这么诅咒人家不太好吧!”
霍怀瑾心想挺好的,每当他一想到自己的妹妹霍云馨因为这个毒妇失去了自己的双腿,下半生都要在轮椅上度过的时候,他巴不得用文清的性命去偿还。
“说吧,究竟什么情况?听主治医生说,她似乎快要死了?”
鹿鸣川不愿与对方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直截了当的告诉了霍怀瑾文清真实的病情。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能狠的下心,文小姐再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患有子宫卵巢坏死,同时伴有长时间的贫血和营养不良,加上情绪十分不稳定,可以说手术做得十分艰险。”
子宫卵巢坏死?贫血?营养不良?
霍怀瑾非常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下意识脱口而出,“我以为她是在装病!”
鹿鸣川更加头疼了,他从自己整理好的文件夹中抽出了文清那一份的档案,递到了霍怀瑾面前,“霍先生,医院的仪器是不会骗人的,文清小姐吃了许多苦头,而且……”
鹿鸣川说到一半又不愿再说下去,皱着眉头拿出了一个钥匙,打开了办公室一个加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份黑色的文件夹。
“而且什么?”
霍怀瑾接过病历看的那一刻起就知道鹿鸣川说的是真的,可是又不愿意承认。
他一直以为,文清这个女人只不过是在装可怜。
“而且,我两年前曾经在海安市的精神病院里看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