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丑事

　　“余钱？家里上上下下这么多张嘴，你们心里头没数？”

　　“老二，你娶了婆娘，听她吹枕边风鬼迷心窍了是吧！”

　　许刘氏唾沫星子满天飞，“老二，你被你婆娘撺掇想分家？连我也敢骗了！”

　　许刘氏霸道的作风压的二房出不了头，在日复一日的欺压下变得麻木。

　　许禺山骨子里还刻着对亲娘的畏惧，更何况，身处这个时代，“孝顺”大过天。

　　他被许刘氏一瞪，心慌的不得了，结结巴巴也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田婉倒是想帮衬两句，可许刘氏骂得实在难以入耳。

　　许老爷子想插两句嘴，都没有说话的余地。

　　就在田婉快要陷入绝望之中，以为这一回也和从前一样，只能被迫认命的时候。

　　一道清冽的女声传来。

　　“奶，话可不能这么说！”

　　是被许刘氏赶出去干活的许初七。

　　她出门以后就知道屋里头少不了一场恶战，怕许禺山下不了狠心，叮嘱弟妹不要乱跑后，果断转身回家。

　　“爹娘在贵人府里头干活，丢了什么东西，奶找人去镇上打听打听就知道真假了。”

　　许刘氏脸色发青，眼神狐疑，在许禺山身上上下打转着。

　　她是知晓二房的性子的，从小到大都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也正是因为如此，许刘氏打心眼里看不起二儿子。

　　要不是还算听话，月月上供银钱，她说不定早分家了，省得二房拖累。

　　许老爷子也终于在此刻插上话了，“七七说的是，老婆子，老二和老二媳妇都实诚，平日里勤勤恳恳的，不是弄虚作假的人。”

　　在这个屋里头，许老爷子还算明事理。

　　但许初七微叹，明事理又能如何呢？和许刘氏对上，始终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更何况，许刘氏惯用撒泼的伎俩，是丝毫不讲理的。

　　许刘氏半晌没吭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许禺山低着头，肉眼可见的颓废，田婉在一旁抹泪。

　　“好！”

　　“林家的二姑今早上还去镇子了，待会她回来我就去打听，老二，老二媳妇，要是没这事，呵呵。”许刘氏冷笑了两声，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而许初七，不动声色的目光闪烁，她早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府里头的确是丢了东西，就算是主家没有声张的意思，但也保不住底下人嚼舌根子，只不过是详尽程度的区别罢了。

　　毕竟贵人的事，说出来都比寻常人家来的有趣。就算是许刘氏打听不出来，许初七也准备好了后手。

　　等到林家二姑一回来，许刘氏立马凑到了跟前去。

　　果不其然，正如许初七所预料的一样。

　　主家下人泄露的三言两语里，并没有说明许禺山夫妻是被冤枉的，他们能听到的，只有主家丢了东西。

　　许刘氏哭丧着脸回来的，一回屋，她举着扫帚就要往田婉身上挥。

　　“你个丧门星，我们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此言一出，许老爷子愁容满面。

　　“娘，你这是干什么！婉娘何错之有！”

　　田婉避之不及，眼睁睁看着那扫帚毫不留情的就要打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识恐惧的闭上眼。

　　自家婆娘都要受欺负，许禺山硬气了一回，一把按住许刘氏。

　　“娘，这是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门口传来许寿光的声音，还有许王氏跟在后头，她看着这一幕，心想着大概是田婉惹火了许刘氏，掩盖不住的幸灾乐祸。

　　屋里的许莺时也坐不住了，急忙出来。

　　许初七垂下眼帘，暗道，人齐了，好戏就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