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伯良见到谢惋吓了一跳,夫人宋语嫣更是惊讶的问:
“翊平,你怎么没带岳菱来?”
“她身子不舒服,不方便出门。”沈翊平幽幽道,谢惋跟在后面,高跟鞋不舒服,他伸手自然的牵住她的手。
谢惋惊的往后缩,沈翊平冲她弯了弯唇角,手攥的更紧了。
谢惋心脏砰砰直跳,上车之前韩川跟她说了要去哪儿,所以面前这两个人她虽然不认识,但也知道是谁了。
“谢惋见过萧次长,见过次长夫人。”
宋语嫣见沈翊平手攥的那样紧,心下立刻有了推断,便笑盈盈道:“谢惋是吗?好好!长的真是秀气,我们和翊平都是一家人,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往后你叫我一声姐姐就得了!”
她去拉谢惋的手,还要将手腕上的玉镯子送给谢惋当见面礼。
谢惋吓得往后倒退,沈翊平顺势搂住她,笑道:“嫂子,惋儿年纪小,您别吓到她了。”
“哈哈!是我唐突了!”宋语嫣不好意思的笑着:“翊平很少带女孩在身边,除了岳菱,惋儿你就是第一个,我这一下高兴,就忘形了,真是的!”
“好了,夫人,快入座吧。”萧伯良在一旁提醒,宠溺的拉过夫人入座。
他心里觉得沈翊平此番作为一定代表了深意,但他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什么也没推断出来。
…………
夕阳渐落,夜幕深沉。
庭院里扫过一阵冷风,春蝉将披风披在树下的女人身上。
“夫人,当心着凉。”
“听说……翊平身边有个女孩……”
岳菱的双眼盯着树上的叶子,树叶动,她的眼睛却如死水一般。
春蝉忿然道:“是春盛居的戏子,下个月给平哥儿唱戏的,大帅不知怎么了,竟让那个丫头住在了大帅府,说是负责哄云哥儿入睡。”
“他从未在意过云哥儿,怎么会让一个戏子去哄他入睡?”女人苍白的唇角慢慢勾起来。
春蝉攥着手绢气愤道:“今天更盛,说是拉着大帅去寒水坊那种地方玩了一天,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晚上萧次长的晚宴,大帅居然带她去的!”
“是吗?”岳菱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的背脊挺的直直的,细瘦的肩膀慢慢耸立起来。
“原来他还是近女色的,我一直以为……以为这世上不会有女人走的近他……”
“那丫头长的美吗?”
“我看是一副狐媚样子!”
“呵!狐媚样子?”岳菱一声冷笑,她裹紧披风,转身往庭院外走去,嘴里喃喃的就只有一句:
“一副狐媚样子……”
…………
沈翊平喝多了,回府邸下车时险些没站稳。
韩川要去扶他,他一把推开,冲着谢惋道:“惋儿,你过来。”
晚餐时候,宋语嫣是个豪爽的女人,她对谢惋感兴趣,所以不停的敬她酒。
谢惋从未沾过酒,战战兢兢的接过来,咬牙就要喝,沈翊平却拦住她。
“惋儿不会喝酒,嫂子要喝,翊平陪你。”
他拦下了所有敬给她的酒,所以才喝多了吧。
谢惋这样想着,便对沈翊平有些愧疚,她担心的上前扶住他。
“大帅,你还好吗?”
沈翊平盯着偌大的大帅府庭院,他搂着谢惋,一步步踏进去。
静谧的院子,静的连风声都没有了,果然一个下人都没有。
沈翊平心中冷笑,谢惋搀着他,忧心万分的说:
“大帅小心台阶,我一会儿去给你做醒酒汤,慢点……小心!”
沈翊平低头看谢惋,她小小的,纸片一样,好像风一刮就飞走了。
他想起在寒水坊,在泓楼,她四处乱跑,一眨眼不见了,一眨眼又笑盈盈的冒出来。
她在想什么,他很想知道!
沈翊平心口涌出一团火,烦躁的火,他猛地抱住谢惋,倾身上去吻住她。
那是个带有侵略性的吻。
浓烈的酒气,炙热的触感包裹而来。
谢惋吓坏了,她瞪大双眼用力推着沈翊平,男人的手臂如同烙铁一样,将她死死的箍住,顺势抵在树干上。
谢惋的背重重磕了一下,她轻呼,沈翊平立刻攻城掠地,将她的呼吸全部攫去。
“唔……大帅……”
谢惋像是被湖水淹没了,她喘不动气,浑身几乎被沈翊平箍的融化,她害怕的心脏都颤抖起来,逃避似的紧紧闭上了眼睛。
炙热慢慢离开她的唇,酒气围绕,沈翊平将谢惋搂在怀里,他的眼眸看向远处的黑暗,意味深长的瞬间,他盯着黑暗轻声问:
“惋儿,你喜不喜欢我?”
谢惋浑身颤抖,沈翊平紧紧搂着她,他的唇在她耳际落下,厮磨着,一点点折断了她的神经。
“大帅,我只是个戏子……”
良久,谢惋轻声开口,她的手抵在沈翊平的胸口,想要推开他,却没有力气。
“我知道。”唇慢慢从耳际滑落脖颈。
“你只说,你喜不喜欢我?”
他挑逗似的摸着她的唇,那上面被他吻的染上了酒气。
沈翊平凑近她还想要问,谢惋却突然用力推开他。
她局促不安,整个脸涨的几乎要滴出血来,眼睛怔怔的盯着沈翊平,那双琉璃一样的眼睛,从惊慌怔愣,慢慢到欣喜羞涩。
“大帅说的都是真的吗?”半晌,她扭着手指问他。
沈翊平笑着走近她,手习惯的摸着她的头发,轻轻点了点头。
谢惋一瞬间笑开,笑脸被微弱的月光打的清澈无比,她想了想,郑重的抓住沈翊平的手。
“您是大帅,戏子不能喜欢大帅。但……但师父疼我,大帅,您等我去问问师父!”
她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像是在跟他承诺着什么,之后便欢笑着,转身跑走了。
夜色里,沈翊平站在那里良久,他身形笔直俊挺,目光悠然深邃。
半点没有喝醉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