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李宴如前脚刚进门,后脚就被管家逮了个正着:“郡主,将军现在正厅等您。”
李宴如小脸纠结了一下转身又变一副笑脸看着李管家问道:“李叔,我爹今天心情怎么样?”
李管家一脸严肃的说道:“不太好!郡主还是换了衣服来正厅吧!”
见李管家的脸色,李宴如似乎也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便说:“李叔你先过去吧,我随后就到。”
“是。”李管家退下。
李宴如大步流星往东苑走去,刚跨进院子就被两个丫鬟一人抓住一只手,她措不及防叫道:“诶~巧荷、竹韵,你们这是干嘛?”
巧荷、竹韵两人皆为李宴如的贴身丫鬟:“郡主得罪了,老夫人吩咐了,今天要是再让你偷偷跑掉,我们俩就以后就不用在将军府伺候了!”
见她俩一脸紧张,看这样子还真是被将军府的最高权利者——她的亲亲祖母,吓的不浅:“好了,我这才回来,能往哪去?”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将军府的嫡女,可是这凉都城里出了名的飒女子,谁知道她后边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而且巧荷和竹韵两人被她忽悠的也不少,所以自是不信她的。
只顾着把她拉进厢房里,更衣收拾打扮一通,看着铜镜里面亭亭玉立的李宴如,这才满意的相视一笑。
李宴如看了看两人然后问道:“对了,府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祖母都对我下了禁令?”
这时,巧荷和竹韵才后知后觉起来,然后赶紧说道:“先前宫里派了人过来将军府,对将军说了什么,然后将军就有些不对劲了,立刻就派人去寻郡主,老夫人也发话,让郡主回来以后,赶紧到正厅去。”
她听完以后顿了一下,又迅速起身:“那还等什么,我们走吧。”
正厅里,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这是将军府的二娘子:“将军,不如就让涉儿随您一同入宫吧?贵妃娘娘现在肯定着急坏了,看见自家亲侄子在身旁,也能舒心点。”
坐上的男人,正是胜武将军李元纬,看上去也不过五十,眉角有些风霜气,不过身上却散发着正气威严的气质,听了女人的话,只是作了一个手势打断她的话,并没有作什么指示。
那女人显然有些不甘,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被李家老夫人打断:“涉儿年纪还小,入宫不是小事,将军自有决断,再说了,贵妃身边已经有了大皇子,这时候,正是需要一个体己的女儿家说说话。”
老夫人都已经发话了,二娘子自然不敢再说什么,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脸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答道:“母亲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算了,你也是为了贵妃着想,不必自责了。”老夫人摆摆手示意道。
“我回来了!这是有什么大事,怎地大家都愁眉苦脸的?”李宴如一边进门一边高声说道。
视线扫到老夫人的时候,见老夫人给她使了个眼色,她赶紧收了张牙舞爪的样,规规矩矩的问安:“宴如见过祖母,爹爹,二娘子。”
“你看看你还有没有一个姑娘家的样子!堂堂将军府的大小姐,圣上亲封的郡主,一天天就知道往外野!”李元纬突然拍了一下桌角然后呵斥道。
二娘子见状暗自窃喜,李宴如倒像是已经见惯不惯了,老夫人这时开口:“行了,现在是教训人的时候吗?”
他这才收住了一点脾气,然后问道:“马车备好了吗?”
李管家赶紧答道:“已经在门口候着了,将军。”
“你现在立刻随我入宫。”李元纬甩下一句话便往外走。
李宴如还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这么着急的入宫,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她也不敢怠慢,赶紧就跟了上去。
马车里,李元纬紧闭着眼睛,李宴如见状也不敢造次,只是乖乖问道:“爹爹,我们这是入宫做什么?是姑姑派人来。”
她话还没问完,下半句就被李元纬制止的眼神憋了回去,处理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是贵妃娘娘派来的人吗?”
李元纬顿了一下:“皇上病重,贵妃急召入宫,有事相商。”
“皇上病重?皇上怎么会突然病重?”她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李元纬没有回答,不过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怪不得大家都这么急匆匆,愁着一张脸。
昭仁宫,昭贵妃正在殿中来回踱步,翘首以盼,门外的小太监小冬急匆匆的跑进来:“到了到了!娘娘,将军府的马车已经进宫门了!”
旁边一位宫女小南吩咐道:“贵妃娘娘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小冬退出殿中。
小南才又笑着对贵妃娘娘说道:“娘娘,别急,将军和郡主既然已经进宫了,不出片刻肯定能赶到昭仁宫。”
昭贵妃这才坐下来:“嗯,兄长进宫了,我不急,我不急。”
马车停下,李元纬先行下车,李宴如随后,两人匆匆赶往昭仁宫,李宴如忽然停下:“爹爹你听,这是不是钟鸣声?”
李元纬驻足,仔细一听,还真是,不过立刻心就凉了半截:“跪下。”
两人和领路的小太监,听着钟鸣声赶紧跪下。
大殿外,一太监高声呼道:“皇上驾崩!”
李宴如和李元纬赶到昭仁宫的时候,昭仁宫已经乱做了一团,宫女见来人赶紧行礼:“胜武将军,郡主。”
“贵妃娘娘呢?”李元纬问道。
宫女回答道:“贵妃娘娘刚才听了钟鸣,立刻就晕倒了,这会儿正在内殿休息,将军随我来。”
进了内殿,贵妃正躺在卧榻上,宫女小南在一旁伺候着,李元纬和李宴如行礼:“微臣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金安。”
“臣女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金安。”
昭贵妃见两人,连忙起身说道:“兄长不必多礼。”
请完礼以后,宫女小南屏退了其他宫女然后关上门。
昭贵妃这才开口:“兄长方才可听见六宫鸣钟?”
李元纬点点头,李宴如插话:“之前从未听说皇上有何疾症,何至于……”
“原本叫兄长进宫正是要商议此时,可是现在事发突然,我一早便嘱咐元洲在殿前伺候着,这段时间皇后一直借口皇上需要静心修养,不准人接近,这事必有蹊跷,现在皇上驾崩我必须一探究竟,要说的话我已写入这封信中,兄长,我这就前去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