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扯过衣架上的里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随意在腰间打了个结。一个白玉珠顶的小巧盖子安安静静以一条笔直的轨迹地滚到他前面,打了几个旋后躺下了。
南宫曜朝玉狮子走过去,正好看到了被一大块衣袍大咧咧地暴露在外面。紧接着又一只粉底花纹绣鞋小心翼翼地伸出来,然后快速准确地踩住那块衣袍,划水一样拼命划拉了两下并成功将衣服藏好了。
南宫曜眉梢微扬,带着他的玉壶,没有一点内力,行为毛躁,可以让刀牙放心进到悠然苑,现如今除了廉夜安也没谁了。
听着踏着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廉夜安心脏跳得都快休克了。
在廉夜安心里念完无数个阿弥陀佛和哈利路亚后,那脚步声终于如她所愿消失了。
廉夜安抱着托盘和过长的衣裙,猫着腰半蹲着小心翼翼地顺着刚刚走来的路线,慢慢地蹭过到门那边去。
只是廉夜安还没走两步就被一大长腿挡住了去路。
廉夜安慌乱中想退两步却直接向后仰摔坐在了地上,忙举起宽大的袖子挡在两人之间,心里快速盘算着这场面她该怎么解释,说迷路了?然后看到有人洗澡就顺便观摩了一下?
廉夜安迅速坐直了身体,抖着声音强装镇定道:“那个那个,二二哥,我是来给你送酒点的。”
南宫曜双手环胸问:“酒呢?”
廉夜安胡乱的在怀里摸了几把,把酒壶摸了出来,可是酒盖不知什么时候掉了,里面的酒也全都没了,廉夜安欲哭无泪垂着头小声的说:“撒了。”
“点心呢?”南宫曜再问。
廉夜安更想哭了,她能说点心被她吃了吗?答案肯定是不能啊,连仅剩的几块水果也在刚刚掉光了,廉夜安干脆以头磕地趴在地上装死人。
南宫曜别有趣味地半趴在地上的廉夜安,怎么每次廉夜安都会以这么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面前。
“起来,走。”南宫曜道。
“不不不,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二哥您先请,我等会跟上就行。”廉夜安认真地趴地上,认真地答。
南宫曜心情很好的弯了弯唇:“你刚刚不是看得挺起劲的吗?这会怎么就不敢了?”
廉夜安内心抖了一批,南宫曜早就知道她在偷看还故意给她看?这让廉夜安不得不怀疑南宫曜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比如喜欢被别人偷窥?
“没有没有我没有,二哥定是泡太久看错了,我刚来刚来,什么都没看到。”廉夜安捂着双眼死活不承认自己偷看,万一被按上了什么湿身勾引的罪名,那她还怎么在这残酷的世界活下去呢?
“哦?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池中泡了很久?”南宫曜就爱看廉夜安窘迫的样子,纠结可爱的样子。
廉夜安更囧了,探出两只黑黝黝眼珠子看向南宫曜,试探性地说:“如果我说……我迷路不小心走进来的,什么都没看到,你信吗?”
南宫曜没说话,神情冷淡地看着廉夜安。
廉夜安心有余悸地缩回脖子,确认过眼神,是不信的。
南宫曜点到为止:“好了,快起来,地上凉。”伸手要扶人,廉夜安闭着眼睛会着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廉夜安始终举着袖子挡在她和南宫曜之间,为表谨慎闭着眼睛,侧着身一步一步往前挪。
南宫曜还在欣赏廉夜安这奇葩的走姿,廉夜安一脚踩在了刚刚那颗滚落的西瓜球上,“哇啊——”尽管廉夜安拼命扑棱着两只手试图保持平衡,中间还抓住什么东西,但还是抵不过牛顿苹果的力量,华丽丽的扑了个街。
“哎呦,”廉夜安并没有摔在地上而是摔在了肉垫上,廉夜安抬起手要揉一揉胳膊,发现自己手里抓着一条白布,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好像还压着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看着手里的白布,廉夜安表情渐渐惊恐起来,如果她拽着的是南宫曜身上唯一的遮羞布,那么那手底压得就是!!!廉夜安几乎是扯着嗓子大叫:
“啊——来人呐!暴露狂!臭榴芒!坏银!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