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月皱起了眉,她警惕地望着陆星月,“你是什么人?”
陆星月摇了摇头,“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老先生,他虽然头晕、恶心,但他呼吸平稳,四肢正常,没有水肿、没有浑身哆嗦,这分明只是一个中暑的症状!”
“不可能!”王春月想都没想就反驳道:“我靳爷爷一直心脏不好,每次心脏病发作都会这样,我们也一直都是这么治的!你给我让开!”
她猛地推了陆星月一把,俯下身去就要给老爷子扎针。
陆星月连忙阻拦,一直这么治,并不见得就是对的!
凡是病症都要辨症施治,即便同样都是感冒,可人与人不同,体质不同,所用药便不同,分量也不相同。不辨症,不管什么症状,都用一种方式来治疗,这不是治病,是杀人!
老爷子眯着眼睛靠在墙上,脸上汗珠滚滚,身体不住地来回摇晃,王春月一看顿时急了,“滚!”
她草草地在老人家的胳膊上擦了两下,拔掉注射器帽套就朝手臂上扎去。
陆星月也急了,她右手去摸针袋,左手向前一挡,不料王春月不知是不是早有预料,为了躲开陆星月,握着注射器的手放低了几分,于是针头猝然在陆星月手背上划过,鲜血当即冒了出来。
王春月气坏了,她立刻站了起来,几欲喷火的双眼死死瞪着陆星月,朝她吼道:“你是什么东西?如果耽误了我靳爷爷的治疗,你能担待的起吗?”
陆星月半跪在地上,将针袋铺开抽了一根银针就准备为老爷子施治,不料针袋被人一脚踢飞。
“我问你话呢!”王春月一边吼,一边猛地推了陆星月一把。
陆星月依旧半跪在那里,身体动也没动。
她冷冷地扫了一眼王春月,“你呢?你不辩证,不检查,直接给病人乱用药!你又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如果这位老先生真的是心脏病,以他此刻半昏无力的状态,应该指甲青紫、呼吸急促、舌头发青,最典型的他应该胸痛难忍,可你看看,他有一丝一毫心脏难受的表现吗?”
“靳爷爷现在又不会说话,你怎么知道他没有?”
陆星月禁不住摇了摇头,“人所有的疼痛都会反射在躯体上,本能反应便是哪里疼痛捂住哪里,可你看看,这位老先生有半天心脏疼痛的征兆吗?明明只是中暑,非要说成是心脏病,王医生,你是觉得治好了一位心脏病患者,你的功劳特别大吗?”
“你……”
此时,一道铿锵有力的男声传了过来,“如果按照你的中暑来治,多久见效?”
来人一米八左右的个子,一张端方正派的君子脸,眼睛乌黑,两道浓眉紧皱,一来就蹲在了老爷子的面前,似乎是老人家的亲人。
他看着陆星月的左手。
陆星月的左手上此时已经插了几根银针,随着这几根银针的插入,男人注意到刚刚流血还很严重的伤口此时流血的速度明显变慢了许多。
“怀远哥!”王春月嗔怪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