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寒烬站在门边一动不动紧盯着那个被南枳压在身下不停呕吐的女人,她自杀了,他救她出火海,帮她复仇,可是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死亡。
“啪”一声,梁寒烬手里的高脚杯碎在他的手心里,几滴血水划过手心,可是男人却感觉不到疼似的,只是紧紧盯着正在被抢救的林六月,双眸充满了黑暗,林六月,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自杀!
救护车到来的时候,南枳已经压着林六月的舌根让她吐了个干净,就在救护人员准备将林六月报上救护车的时候,散发真一身压抑气息的梁寒烬先一步抱起了林六月,梁寒烬几乎是抱着林六月跑上的救护车。
南枳有些发愣,这么些年她还没见过梁寒烬这么在乎过谁。
……
林六月被送推进了手术室,梁寒烬在昏迷的女人耳边恶狠狠地说道:“林六月你要是不活着从手术室出来,我就撅了你们林家所有的墓,让你做个不孝女,不得安生。”
南枳在一旁听到这话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够狠。
南枳亲自做的手术,梁寒烬满手鲜血地站在手术室外,整个人有些颓废,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术室的红灯,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又紧了紧,鲜血流的更快了些。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南枳走了出来。
“还好发现的及时,也还好她也没有吞太多的安眠药,抢救过来了,不要再刺激她。”南枳转身就想离开去换掉身上的手术服,却突然想到什么是的,“过来包扎你的手。”
“不用。”梁寒烬果断拒绝了,转身跟着林六月的床离开了。
半夜,林六月是被饿醒的,醒来的时候,她只觉得全身都很疲惫,仿佛抽干了力气,连睁开眼睛都费力,凭着方向感转头想要去拿水,却突然在黑暗中对上一双黑色凌厉的双眸。
“啊~”她被吓的下意识尖叫,却突然发现她的声音嘶哑的不行,林六月身体吓的猛然往后挪了几厘米,下一瞬才看清坐在床边沙发上的是梁寒烬,“你怎么在我房间?”
大半夜他不睡觉,跑到她房间来吓人吗?
男人突然眯着危险的双眼,“你房间。”
“啪”男人拿起手边的遥控器,将房间的大灯全部打开,林六月缓了缓眼睛,这才看清这通亮的房间是医院,“我怎么在医院?”
“你不比我清楚吗?”
梁寒烬突然上前居高临下的掐住林六月的下巴,林六月疼的直蹙眉头,他的眼神里看不到一点光,“想死是吗?林六月,真想死,你还活过来干什么,现在是不是很后悔没死成,我现在就成全你,好不好,嗯?”
他的声音和眼神都很吓人。
说着梁寒烬就将手慢慢移向了她的脖颈,她开始慢慢的喘不过来气,林六月不明所以地抓住他的手腕,瞪着眼睛看着他,这男人是个神经病吗。
梁寒烬却依旧散发着寒冷又恐怖的气息,“你不是喜欢自杀吗?这感受好受吗?”
林六月开始张大嘴,她抓住了重点,自杀?她什么时候想自杀了?想发声,却被他扼制着喉咙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就在林六月以为他要掐死自己的时候,梁寒烬突然放了手,“林六月,要是再有下次,不用你自杀,我就先掐死你。”
林六月开始猛咳,心里却把梁寒烬骂了八百遍,这个混蛋,王八蛋,她还没自杀,迟早也要被这个男人折磨死。
等林六月咳了个够,林六月这才抬头瞪向梁寒烬,“谁想自杀了,梁寒烬你是不是有病。”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林六月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黑色长发,长的很秀气的女孩子。
“你活过来了!”女孩子很开心的模样,只是这话怎么这么别扭,什么叫她活过来来了。
南枳冲上来给林六月就是一顿检查,让林六月觉得莫名其妙。
“嗯,没事了,只是你吞了安眠药,又刚洗了胃,这几天注意一下饮食。”
从南枳的嘴里,林六月总算明白过来,原来她吃多了安眠药,被误以为自杀。
林六月转头看向梁寒烬,“我没有自杀,我不过是睡不着吃多了安眠药。”
梁寒烬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她靠安眠药入睡,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别墅里的保镖都死了吗,还有是哪个医院给她开的药,“谁给你开的药。”
“五楼的病房里有。”
他倒是忘了当初她在机场麻痹他的麻醉药就是在五楼病房拿的,很好,没有医嘱乱用药,她倒是有本事。
南枳有些担心地摇了摇头,“林小姐,你这是心理疾病,需要看心理医生。”
“我不需要!”林六月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尖锐,她似乎很排斥心理医生。
“明天开始给她安排心理医生。”梁寒烬的声音不容置疑。
“梁寒烬!”
他有什么资格决定她的事情。
“婚礼的事情延后,你什么时候看心理医生,订婚典礼什么时候举行,我梁寒烬没有娶一个精神病做妻子的癖好。”
他威胁她,林六月闭了闭眼睛,“好,我看。”
南枳走到梁寒烬身边笑道:“林小姐的问题解决了,现在来解决你的病,把手伸出来。”
他有什么病,林六月睁开眼侧头看过去,这才注意到,他的手受伤了,这会儿已经结了疤痕,呈现暗红色。
“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梁寒烬没有表情地对南枳说了一句话。
直到南枳的背影消失,林六月才收回视线,声音难得温柔了些,“她走了,谁给你包扎?”
“你。”
“我?”
“对,我这手,是因为看见你吞药的丑陋模样,被吓受伤的,所以你来负责。”
“……”
林六月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不打算理会这个幼稚的要死的男人,可是不一会儿,她就听到身后响起玻璃瓶破碎的声音,先是一个,接着是两个、三个……
他到底是在上药,还是在砸药瓶。
林六月终究还是忍不住转身,男人的手里还握着镊子,粗暴地拔着手心的玻璃片,脚边却碎了一地的玻璃瓶,看起来像是酒精之类的瓶子,男人手心原本干枯的血液此刻又变得鲜红起来,还不时往下滴血,满手狰狞。
“梁寒烬!”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这样自虐的模样,林六月的心微微发痛,闷的很。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没有理会她,林六月拖着疲累的身子慢慢走到他身边,用尽力气去夺梁寒烬手里的镊子。
梁寒烬睨了她一眼,放开了手里的镊子,低头看着林六月,她毛茸茸的脑袋低在他的胸口,她身上的气息一点点飘进呼吸里,他的呼吸不自觉加快了频率。
林六月近距离看到他这张手以后,只觉得生气,哪有对自己下手这么狠的人,她小心翼翼地拔着碎玻璃,终于清理干净了,林六月呼出一口气,抬手去拿酒精消毒,没好气地说道:“我到是真好奇你的心是怎么做的,对自己都这么狠心。”
梁寒烬的眼眸一沉,轻而易举夺走了林六月手中的碘酒,林六月被推到在地,地上的玻璃渣刺入她的皮肤,疼的林六月倒吸一口气,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她说的不对吗,然后她看见梁寒烬直接拿着一整瓶碘酒直直往伤口上倒,她看着都觉得疼的直起鸡皮疙瘩,梁寒烬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林六月瞪大了双眸,这个男人是疯了吗?
然后她看着梁寒烬用别扭的姿势给自己系上纱布,那系法简直是要把伤口再次勒破,他宁可用嘴系纱布,也不愿意林六月帮他。
林六月站起身,突然想起余生的话,长叹了一口气,毕竟她现在寄人篱下,她还指望这梁寒烬帮她报仇,哄就哄吧,“我错了。”
梁寒烬坐在沙发上看也不看她一眼,更是一句话不说。
“梁少,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不该这么说你,对不起。”她很认真地低着头道歉。
男人依旧不理会她。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难哄,林六月抿了抿嘴,正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男人伸出手将她猛然往下一拉,林六月整个身子扑进梁寒烬的怀里。
林六月一惊。
“既然道歉就要又诚意。”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很有诚意了啊。
他的脸近在眼前,眉目阴沉的吓人,浓重的呼吸和怒意喷在她的毛孔里,她被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她在他眼里看到了渴望,她不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女孩,她看的懂他眼里的东西,林六月突然有些害怕。
“我……我很有诚意……”
不等她说完,梁寒烬猛然伸手压下她的后脑勺,封住她的嘴,吻,不顾一切,一深再深。
林六月下意识的去反抗,却引来了梁寒烬的极度不满,张嘴沿着女人的红唇咬了下去,血腥味立刻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她不是说他狠吗?
他就狠给她看。
“啊!”林六月吃痛的喊出声来,梁寒烬却依旧不管不顾,是真的发了疯。
良久,林六月被他吻的难受,只觉得委屈极了,她被最好的朋友和丈夫背叛,没有了家,如今寄人篱下,却还要受这种委屈,任人宰割,一想到这里,她的鼻尖一酸,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吻到咸咸的盐水味,梁寒烬这才停下来了动作,有了呼吸的空间,林六月哭的更加厉害,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林六月,被骂人是我,你还哭上了。”她还有理了。
梁寒烬的声音终于带了些温度,暗哑的声音里带了些无奈,到底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林六月不理会他,依旧哭的泣不成声。
梁寒烬伸手想要去给她抹去眼泪,林六月瞪着通红的眼睛避开,起身趴到床上大哭,哭了一会儿却睡了过去,梁寒烬哭笑不得地走过去给她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