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颜和齐明霁站在出租屋里的时候，委实被惊到了。
顾卿颜知道这出租屋老旧，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会老旧成这个样。
房主发布在网上的出租信息写得清清楚楚，两室一厅配带一个厨房和一个卫生间，共计一百二十个平方，出租价三千块一个月。
先不说房子狭小的空间是不是有一百二十个平方，单单是一开门空气里弥漫的那股霉味就足够让人恶心的，更别说对面邻居家门前堆着的那两袋垃圾和那双整个楼道都能闻到味道的臭鞋。
这样的房子值得一个月三千块钱吗？
顾卿颜忍着想吐的冲动，将房子的各个角落都打量了一遍。
还是忍不住蹙了蹙眉，“大哥，您这房子有些年没住人了吧？你看这墙上都长青苔了，说明下雨天会漏雨对吧？您是不是该适当的让我们一点租金？”
房主是一个面目和善的中年大叔，顺着顾卿颜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确实，墙上布满了水印，还隐隐有些绿色。
对于顾卿颜的要求他倒是没什么不悦的地方，反而还一脸不好意思的笑着。
“咳，我们确实是好久没回来住了。这样吧！我看你们小夫妻也不容易，我给你们降一点，一个月两千吧！姑娘，你看这样行了吗？”
小夫妻······
听了半天，顾卿颜只记住了房主的这三个字。
这大叔说她和小白脸是夫妻······
这······这房主眼睛是不是有毛病？
她和小白脸哪里像夫妻了？
不过这话她不敢说出口，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大哥······”可不可以再降一点点？
和蔼大叔似乎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摆摆手打说，“不能再降了啊！我再降回家去你阿姨可得骂我了，而且我这价格已经足够低了，可真不能再降了。”
“这样啊······”顾卿颜失落的点点头，紧跟着又露出一个笑，灿然绚烂，“那谢谢大叔，我们签协议吧！先签半年吧，不过房租的话我不能一次性给您，我每个月月底给您付一次可以吗？”
房东大叔是个爽快人，不会计较怎么付房租这种问题，只要每个月给他付了房租就行，自然是答应了。
顾卿颜随身带着纸笔，两人就地写了一份简单协议，签上双方名字，还借用顾卿颜的口红涂在手指上，在双方的名字上摁上了手印。
齐明霁站在顾卿颜身后，将协议上的每一个字都看得清清楚楚，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他才装作漫不经心的移开了视线。
住的地方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收拾房子，毕竟这股霉味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顾卿颜跨坐在行李箱上，捧着手机查看自己微信里的余额，三千两百二十七块钱。
从房东走后，齐明霁的目光都没有从顾卿颜脸上移开过，此时看着她脸上一副痛失所爱的苦大仇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他走过去，单膝跪地，蹲在顾卿颜面前。
齐明霁抬手捏了捏她脸上的肉，“怎么心疼成这样？两千块很多吗？值得你这样？”
两千块很多吗？他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态问出这句话的？
一个小白脸怎么好意思问她两千块很多吗？
妈的，说的好像出钱的是他一样……
这脸皮怎么练到这么厚的？
也许对于从前的他来说两千块确实不多，可现在……他一贫如洗，他竟然还问她两千块钱多吗？
“齐明霁……”顾卿颜拍掉他捏她脸的手，略带慵懒的喊了齐明霁一声。
在听见他魅惑的嗓音淡淡的回了一个“嗯”后才重新开口。
“鸭鸭，你也看到我就这条件，你要不好好重新考虑下，到底要不要继续跟着我。以你的长相，找到新的富婆一定不困难的。跟着我就定然是不能过你以前奢靡生活的，所以你还想跟着我吗？”
闻言，齐明霁摇着头笑了，大手附在她脑袋上，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卿卿宝贝……”
“我不跟着你也不行了……”
顾卿颜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目光盯着他的眼，浅浅的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嗯？”
齐明霁又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得温柔肆意，“刚刚房东大叔走之前说咱们家对面住了个爱喝酒的抠脚大叔，我不跟着你，万一你哪天碰到他了怎么办？你一个小姑娘会害怕的。”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房东大叔刚刚说我们小夫妻不容易，既然知道不容易，我怎么舍得不跟你？
可是，他不能这么说，顾卿颜已经不记得他了，他这么说会吓到她的。
就让顾卿颜把他误会成一个陌生人，让他重新填满她的生活。
顾卿颜看着齐明霁温柔如玉的眼神，内心有几分动摇。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你会害怕的，也是第一次有人将她当成了一个会害怕的女孩子。
明明那么简单的几个字，却听得她想哭。
记忆里，她的幼年生活永远充斥着母亲的谩骂，认为她是个拖油瓶。去学校上课被同窗背后议论是个没爹的野种。
“鸭鸭....你说的话怪煽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