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笑,我来看看自己家的地方有没有被损坏,你管得着吗”陶采莲得意至极,好似把顾家人踩在脚底下就特高兴。
“我是管不着,但如果有人私闯民宅我还是可以到县衙那闹一闹,反正还有三天租期才到。这三天我们才是主人。”
陶采莲笑得更欢,道:“县衙?上次不也闹到县衙去了,结果怎么?顾老头连命都丢。再说,就算闹到县衙,你觉得县衙能耐我陶家班如何?”
“你...”
“叶某竟不知,这青城县的县衙换人了,阿信,你且问去去,何时换的人。”
叶安之摇扇轻摆,嘴角挂笑的走了进来。
陶采莲听到有人来捣乱,正想骂一句多管闲事,孰料刚转身便瞧见叶安之白衣翩翩缓步而来,一时竟忘记反应了。
顾冬练憋屈不已,直接问:“你来凑什么热闹?”
“顾冬练你竟如此无礼。”陶采莲一声轻喝,转而对着叶安之娇羞一笑道:“公子,又见面了。”
自那日分别之后,陶采莲便对叶安之念念不忘,不曾想今日竟在这里遇见,莫不是知道她今日会来,特意来此相见?想到此,陶采莲心里忐忑不已。
叶安之晃着扇子站在顾冬练他们的面前,细细打量着陶采莲,良久之后才问:“你是谁?怎会出现在这里?”
“我...”陶采莲一时语塞,大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好像不敢相信叶安之竟然把她忘记了一般。
“这位姑娘若是没事还请先行离去,叶某还有要事与顾公子协商,不便有外人在场。”叶安之表情不变,直接下了逐客令。
陶采莲满脸委屈,又瞧见顾家的人在暗暗偷笑,脸上难堪不已愤愤不平,当下脚一跺怒冲冲的离去。
叶安之打发陶采莲离开,转而笑眯眯的走向顾冬练,道:“本公子帮你打发了,你要如何报答?”
顾冬练心里憋着气不知发往何处,见这叶安之发问,没好气的道:“就算你不帮忙,她还不是一样要离开,不然你还以为她会在这里住到我们搬走?”
“你们要搬走?”叶安之不明发生何事,忙问。
顾冬练兄妹二人不吭声,倒是庄庭把刚才发生的道了一遍给他听。
叶安之听了后不以为然,呵呵笑了几声,道:“小冬练,这点小事不必烦恼,既然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我定不会见死不救。”
顾冬练总觉得天底下没有白费的午餐,她可不信叶安之真的那么好心,于是问:“你为什么帮我们?”
“我不是帮你们,我只是在做生意,前期看似是亏本买卖,但我相信以你的聪慧,定不会让我亏本。除非你故意不让我赚钱。”叶安之找了张凳子坐下,一副尽在我掌握的模样。
顾冬练半信半疑,只能提醒自己多注意些。
“住的地方我会派人安排,只是不知你这戏要排练到何时?这《梁祝》的下场可编好?”叶安之算是知道了,这顾家班明面上顾夏练是班主,可实际上做决定的却是顾冬练这丫头片子。
“这个好说。”顾冬练自怀中拿出《新贵妃醉酒》的词递了过去,道:“三日之期已到,给。”
叶安之接过,越看心里的震惊越大,这词描述简单意境却美,当下轻咳两声问道:“不知小冬练可否唱上一段听听。”
顾冬练看在方才帮她们的份上,清了清嗓子,站到空地上唱道:“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爱恨就在一瞬间....”
叶安之听着不由闭眼细细品味,这首曲子比以往的都要好听,唱法更是新颖,意境也更耐人寻味...
陶家内,陶采莲气冲冲的在大厅里坐下,一时气不知往何处发,随后抓起茶盏就往地上扔,一不小心竟扔到陶班主的脚边。
“谁又惹我们家女儿生气了?还这么大火。”陶班主往主座一坐,摆摆手让下人都下去了。
“爹,我要姓顾的那帮人明天就搬走。”陶采莲走到陶班主身边,晃着他的手,委屈道。
“怎么?他们欺负你了?”陶班主挑眉,怎么最近自己宝贝女儿净在他们手里吃亏。
陶采莲不答反问:“爹,青城县最近可有来什么大人物?”
陶采莲见爹爹不明所以,便将叶安之的事又说了一番。
“你是说上次那白衣公子今日出现在顾家那,还帮他们?”陶班主陷入沉思,想着顾家是不是巴结上什么大人物。
“不但如此,今日还让女儿难堪了。”
“你放心,这事爹派人去查,最近你也别老往外跑,好好在家练功。”
“是!爹爹。”陶采莲心有不甘的应下。
顾冬练不得不佩服叶安之的办事效率,第二天便给她们找了一处小院,清幽安静,平日排戏吊嗓也不会影响他人。
顾夏练回去叫人搬东西,顾冬练则左右参观着,叶安之便一直跟着她,让他先回去,可他非但不走,还叫人搬了一马车的东西过来,看着几个下人将东西一一搬进屋,顾冬练一脸汗颜。
这人怕不是有病吧?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搬来过这穷苦生活?不但如此,搬过来住却连下人都不带了,这是要闹哪样?
顾冬练最终也只好无奈叹气,谁让现在开始,叶安之是他们的金主。
是夜,繁星点点。
叶安之看完手下刚送来的信,随手点燃。
“公子,老夫人催你早些回去。”阿信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家公子搬到这里住,这要是被老夫人知道了,那还得了。
“急什么。你让来的人回去告诉老夫人,等我想回去了自然会回去。”叶安之丝毫不在意。
“那公子身边可要安排几个下人?”
“不需要。”叶安之想了想,又道:“没我吩咐,你也不用老是出现。”
阿信只好领命退了下去。
住所的问题解决后,顾冬练为了早日把《梁祝》排练出来,带着众人整日排练,这一练就练了大半个月,渐渐的这戏也初见成型,叶安之瞧过之后更是觉得这种演法可行。
叶安之在这蹭吃蹭喝,顾冬练直接伸手问他拿伙食费,叶安之大手一挥,直接甩了张一百两的银票。
“小冬练,这还有不到十天就到戏班选试了,你们不打算去么?”叶安之大爷般坐下屋檐下看着他们排练,见顾冬练出来了,便道:“若是你们去的话,肯定能选上。”
“还是算了吧,陶家班乃是祁王内定的戏班,即便你的戏再出色也轮不到你,再说,这给太后贺寿运气好平安无事,万一搞砸人头落地,岂不是得不偿失。”顾冬练自顾倒了茶水。
笑话,昨日那陶采莲可是甚是嘚瑟的在她面前晒,选试过后就要上京为太后贺寿做准备了。也不知是真的跟姓陶这伙人有缘分,还是这陶采莲故意堵她,出门十次有八次都能遇见她,每次不是落井下石就是在她面前嘚瑟,搞得顾冬练都不想出门了。
“你要是真想去也不是没有办法。”叶安之一脸淡定道:“就看你想不想。再说只要不犯大错,哪会那么容易人头落地。”
顾冬练闻言很是认真的瞧着叶安之,好似要吧他瞧个洞出来,随后才道:“叶安之,你到底是什么人?看你的样子,好像在京城混得挺好的。”
叶安之手握空拳放置唇边咳了两声,略显不好意思道:“也不是很好,就是跟皇族挂点勾,混了个皇商的名号而已。”
顾冬练一口刚入喉的茶水一点不剩的全喷叶安之脸上,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土豪,我们做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