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自己将话题转移得很好,结果还是给绕回来了!
何书蔓只好硬着头皮回道:“爸,这事我还真没想过。”
在她的脑海里,面对江迟聿从来都只有一个念头——如何才能摆脱这个男人!
可江华年却说道:“没想过没事,你现在想,你就直接一点告诉我老头子,你愿不愿意给我们江家生个大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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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我知道你还记恨这三年前我用钱把你买回来的事,可是蔓蔓,那一千万不是用来买你的,那是我们江家给你们何家的聘金啊!”
“爸,我知道,我也没有记恨你。”
这件事早在两年前妈妈就告诉她了,并且让她感恩江家。
因为当年就算不是江家买下了她,也会有别人。
“那蔓蔓你既然不恨我,为什么……”江华年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那股苍凉和失望即便是隔着话筒何书蔓也还是可以清楚地感觉到。
她有些心软,不知不觉就开口说:“爸,不是我不愿意,只是这件事我一个人愿意也没用啊……”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已经反应了过来,可再想要收回这句话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何书蔓的脸开始发热发烫,心里充斥着一股莫名的情绪,让她整个人都开始躁动不安。
那边江华年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后乐呵呵地挂了电话,然后把一肚子火气正在环城路上飙车的江迟聿给叫了过去。
江家大少爷怒火冲顶,进门的时候浑身都是杀气,甩着臭脸恶狠狠地问道:“有什么事非要当面和我说不可?天要塌了吗?”
“差不多。”江华年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然后才回他。
江迟聿被气得要跳脚!
可他心里十分清楚,坐在那里的那个人,虽然表面温和,可实际上却和自己一样,执拗顽固!
江家的男人,和温和从不真正搭边。
他咬牙切齿瞪了瞪,转身就要走。
江华年这时便狼性爆发,直接‘砰——’地一声将手里的水杯扔在桌子上,怒喝道:“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我就把江氏交到阿言手里!”
原本大步流星的人猛然停了下来,背脊透着一股冷冽,缓缓转身。
江华年将他所有的不可置信都看在眼里,紧了紧手心,继续说道:“失去江氏你也就意味着失去一切,如果你不在乎的话,你可以走。”
“呵——”江迟聿冷笑,眼底的困惑不解霎时通通变成了寒气:“你用江氏威胁我留下来,不可能只是为了听你说几句废话吧?有什么目的明说吧。”
“我要你让蔓蔓在两个月之内怀上孩子,一年之后我要看到孩子出生。”
“不可能!”江迟聿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就直接给拒绝了,“我不会和她生孩子!”
“那你就得不到江氏!”
“我无所谓!”
“真的无所谓么?”江华年目光犀利地看了过来,虽然是他坐着,江迟聿站着,可无端端地就让人感受到一种居高临下。
“迟聿,你是我的儿子,也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江氏。”
他在三年前妥协了一次,隐忍三年之后,他更加不会轻言放弃!
江迟聿双手紧握成拳,因为太过用力,指关节已经泛起了可怕的青白色,甚至有‘咯咯——’的响声。
是的,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江氏。
江氏是他母亲的毕生心血,母亲临死之前说过,绝对不能让江氏落入他人之手。
如果失去江氏,就是对死去母亲的失信!
“除了让我和她生孩子,其他任何事都可以谈。”
“除了让你和蔓蔓生孩子,其他任何事情我都不想谈。”
江华年的态度很坚决,毫无再商量的余地。
江迟聿站着不动,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寻找一个能够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答应过安然,此生除了和她,绝对不会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然而眼下的情况是——
如果他和何书蔓生孩子,是失信于安然。
如果他不和何书蔓生孩子,是失信于死去的母亲。
左右都是失信,怎么选都是一刀,他逃不掉。
江华年看他脸上的神情隐隐露出一丝颓败,于是趁热打铁道:“蔓蔓那边我已经替你问过了,她是愿意给我们江家生孩子的。”
呵!她有什么不愿意的?
都说母凭子贵,等她给江家生下孩子之后,那她就更有资本放肆嚣张了!说不定这个昏庸的老头子一高兴,又会给她一些股份!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三年前在江华年安排何书蔓进江氏上班的时候,转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到何书蔓的名下。
这个该死的女人,也不知道对江华年使了什么迷魂招数!
——
晚上江迟聿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很迟了,何书蔓已经睡得昏昏沉沉,隐约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然后,房间的灯被人打开了。
由于长时间处于黑暗之中,突如其来的灯光令何书蔓的眼睛有些受刺激,她抬手遮了遮光亮,然后才睁开眼睛来看。
江迟聿就站在床尾的位置,目光沉沉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