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给我端一盆水,我洗一洗就好。”朱霓凰喘着气淡淡地说,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水端过来了,朱霓凰把自己整个人浸在水里。
她不要那么脏,不要这么脏,可是她还有什么办法吗?
她只能拼命清洗着自己。
忽然,窗台前掠过一道黑影。
“谁?”她一怔,连忙穿好衣服走过去,可是,窗台上并没有人。
难道是她看错了?
可是接下来,朱霓凰发现,有那么一个黑影在盯着她。
可是当她跑过去看的时候,那道黑影就会不见。
夜半时分,朱霓凰还睡不着,会忽然听到一阵笛声。
笛声时而激越,时而悠扬,时而悲伤,时而高兴。
可是都很好听,好听到,可以一下子灌满朱霓凰的整颗心。
“紫娟,这个吹笛的人是谁呀?”朱霓凰问道。
紫娟正在收拾房间,抬头带着崇拜地说道:“是十八皇叔吹的。宫里人都知道十八皇叔的笛子天下第一,再没有比他吹得更好听了。”
“的确是吹得很好听。”朱霓凰叹了口气说,“冷宫处于偏僻处,十八皇叔所处的位置恐怕也是极偏僻处,两地相差比较近,所以我能够听得到他的笛声,而过去我身处皇后寝宫,倒是没有机会听到,这也是因祸得福吧。”
一个月后。
顾南湘的衣冠冢造好了。
如李元康所愿,造在了朱霓凰的房间对面。
“朱霓凰,现在到了你给淑妃娘娘磕头的时候了。”云嬷嬷拿了个大戒尺走了过来,神情严厉得可怕。
不用说,这是李元康让云嬷嬷来的。
李元康造了这座衣冠冢,目的就是要让朱霓凰每日给顾南湘在天之灵晨昏定省。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休息,虽然休息得不是很好,可是,总算是把月子给做完了。朱霓凰体力已经恢复了,气血也得到了提高。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容又恢复了光鲜明艳,妩媚动人。
只是她的心,已经复原不了了。
紫娟拿了个托盘,里面却只有几支素色的银行女簪子,朱霓凰正要把银簪子戴在头上,那云嬷嬷又催促了,“朱霓凰,还请你快点!要不然,皇上说了,戒尺伺候!”
“别乱嚷嚷!没看到我们娘娘在梳头吗?”紫娟说。
“娘娘?什么娘娘?皇上说了,朱霓凰是宫女,不是娘娘!”云嬷嬷丑陋的脸上带着讥笑和嘲讽,边说还边把戒尺打在门板上,发出沙沙响,“朱霓凰,你早就不是皇后娘娘了!”
“我不是皇后了,也轮不到你教训我。”朱霓凰忽然起身,随手把银簪子刺在了云嬷嬷的腹部。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云嬷嬷哑声大叫起来,“快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啊!”
云嬷嬷带着伤跑走了。
朱霓凰拿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冷笑道:“真是可惜了我的银簪子,就这样没了。”
紫娟说:“奴婢马上去找云嬷嬷要回来!”
“不要了,插在那老妖婆身上,就脏了。脏了的东西,我现在是不会要的!人也一样!”
李元康,你被顾南湘弄脏了,所以,我也是不会要的!
“皇上驾到……”太监的声音拉长了。
李元康来了,“朱霓凰,你好大的胆子!连朕的旨意,你都敢违抗!”
朱霓凰又重新坐回到镜子前,“皇上,我早就是你瓮中鳖,就算我服从了你的意思,结果也是一样。还不如肆意来得快活。”
这么多年了,哪一次她不是以他为天,他说的话,她一句都不敢违抗!
可是,结果呢?
“扔进狼窟!”就是她的结果。
从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