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事儿,可懂的是人事儿,你那骨子里流的是妓子的血,妓通买卖,如畜生腌臜,我不通兽类,自然无法懂你的想法。”宫曼音撩开面纱,喝了口水。
宫壁禾捻了一些瓜子仁进嘴里,隐忍着怒气,沉声道:“伤人不辱及父母,宫曼音,你过分了。”
“说实话也叫辱吗?”宫曼音嗤笑一声。“宫二,你装什么装啊?你不知道他娘是百花楼出来的妓子吗?不知道他娘是当初被人转了很多次手才送给父亲的吗?”
宫墨涵已是面无血色,他的出身是他的痛点,也是宫久能视为耻辱的存在。
“你出身倒是好啊,你娘可是将军府的小姐,可那又如何?到底不长命啊。短命该死… ”宫曼音吃吃的笑,眼底的蔑意越来越明显。
她似要把不长命三个字拆吞入腹,发音极重。
宫壁禾再忍不住,抓起面前的碟子就直直的给宫曼音飞了过去,口中怒骂道:“老娘今天非撕了你的嘴!”
“二妹妹!”宫墨涵伸手去拦,宫壁禾却已经一脚踩上了凳子,一脚上了桌子,伸手一拽,把人直接提到了桌上,那桌上点心瓜果,花生茶水洒了一地都是,噼啪作响,好不热闹。
“你干什么!宫壁禾你疯了!”宫曼音双眼充血,又惊又怕的望着宫壁禾,口中喷出的气体吹的那面纱拂动。
她还不忘拿宫久能威胁宫壁禾,道:“今日父亲寿宴,太子爷还要来参加的,你敢闹事?”
“呵。”宫壁禾咧嘴一笑,冷冷道:“我说过,你若老实,我自然也老实。”
她一手拽紧了宫曼音的衣领,把人重重一箍,一手生风,啪的一巴掌就打到了宫曼音脸上,怒吼道:“你有娘生没娘教,老娘今天就好好教教你!”
宫曼音脑袋一偏,还没来及喊叫。
“啪”的一声,宫壁禾又落了一巴掌在她脸上。
“什么叫敬长护幼!”
‘啪’——
“什么叫尊卑有别!”
‘啪’——
“什么叫规矩体统!”
落下第五个耳光后,宫壁禾这才松了手把人一摔,软绵绵的仍到了地上。
宫曼音被打的口鼻喷血,伸手一抹,全是鲜红。
“啊!”她吓的惨叫一声,当即便昏死过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宫久能与柳如惠走了一圈儿宾客还没寒暄完,便听见动静了,赶回来时就发现大女儿被二女儿打昏了,周围人等看着望着,皆因为动手的人是王妃,俱不敢说话动作。
“你!”
宫久能气的浑身直抖,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宫壁禾,道:“宫壁禾!你这是在做什么!今日为父寿辰,你便是送的这种贺礼吗!”
宫墨涵忙上前去,拱手说道:“父亲息怒,此事是因为曼音出口不逊在先,厉王妃才动手教训的。”
宫久能一把将宫墨涵推开,大步流星的走到桌前,指着地下,道:“给我下来!”
宫壁禾拍了拍手,慢悠悠的从桌上跳了下来。
还没站稳,没反应过来,脸上便也挨了一巴掌。
宫久能摔她一耳光后,低声骂道:“你老实说,今日是不是厉王叫你回来故意闹事的!”
宫壁禾摸着脸,偏回头来,满眼喷火,怒骂道:“你敢打我!我今个儿非掐死你!”
她伸手就要掐宫久能,宫墨涵吓的一把抱住了她,高声劝道:“二妹!这是父亲!是你父亲!”
“松手!”
宫壁禾不依不饶的扑过去要抓扯宫久能,她再力气大,却只是手劲,身形力量还是抵不过宫墨涵的。
宫墨涵死死抱住他,劝道:“你要是打他,与曼音所言又有什么区别!冷静一点!若太子到了,瞧见你这般,你丢的可是厉王府的脸!”
一语惊魂,宫壁禾缓缓的平静了下来,宫墨涵也慢慢松开了她。
她死死的盯着宫久能,柳如惠早哭着扑向她的宝贝女儿去了。
宫久能也同样愤恨的瞪着她,指着骂道:“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把你教好,才让你肆无忌惮的拿着王妃名头欺辱长姐,败坏的是你厉王府的名声,教女不严,给厉王殿下添了丑,我今日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诸位!”
说着,宫久能一转身对众宾客行了个礼,道:“宫某教养不严,从小将这二女儿如明珠捧着护着,对她严苛教导,她却因为自己处处不如长姐,怀恨在心。我奉皇上旨意,将她嫁给厉王殿下,却不想她做了王妃,丑态毕现,竟在我寿辰时,做出这等欺辱长姐的事儿!今日我要请家法训女,也是为了让她日后不再如此给厉王殿下丢人,还请诸位同僚做个见证!”
不愧是浸淫官场二三十年的老狐狸了,短时间内竟能编出这么一套听起来挑不出错处的说辞来。
宫壁禾抽出腰间的飞花羽扇,塞给了绿豆,撸起袖子便迎了上去。
这时,门外想起一道男声,戏谑中又透着阴冷。
飘进众人耳内。
“谁要教训本王王妃?询问过本王意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