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话音刚落,江澄已然怒不可恕,愤怒将药罐子摔破!
——————
“顾清婉!”
门被暴力推开,刚睡着的顾清婉也被吓醒。
阿满一咕噜冲上来拦住江澄,“都督!都督!你要干什么?”
“滚开!”江澄一脚踹过去,阿满闷哼一声被踢得倒地不起。跟过来的管家很有眼色的上前把阿满拖走。
顾清婉揪着被子,从纱帐缝隙里看见满脸怒容的江澄。
他三两步靠近,一把扯开纱帐,带着冷意的手指捏在了她的脖颈上,“顾清婉,你好大的胆子!”
江澄军人出身,纵使只是出了三分力道,也能把顾清婉掐得快要断气。
顾清婉涨红着脸,只觉得大脑一片晕眩,“你放开我!”
“放开?你有胆子换了药,就该想到今天!”
看着发怒的江澄,顾清婉用力掰着他的手,憋着一口气,“江澄,你利用我拿下都督位置,利用我害死顾家满门,现在还要把我当工具为你生孩子?不!我绝不会生下你的孩子!”
绝不会生下他的孩子!
爱恨交织,所有的他不愿意承认的情绪全都蜂拥而来,似千万只蚂蚁啃噬而过,让他的心慌乱且疼痛。
江澄发红的眼睛望着顾清婉,女人雪白的脸,黑瞳依旧如琉璃般纯净,只里头再也没有璀璨光辉。
不!不!就算她不愿意,他也要她生下他们的孩子!
那心中的一丝丝心软,终于被理智吞没。
他按住顾清婉,“清婉,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必须为我生下属于我们的孩子!”
又是一场痛到极致的纠缠。
顾清婉疼得快要晕过去,但恍惚之间,她还是听清了男人的威胁:“如果你再敢喝那药,发现一次我砍了阿满的手,发现两次,我剁了阿满的脚!”
最后,顾清婉是真的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日头已经晒得火辣辣,阿满看见她醒来,垂下红肿的眼睛,小心翼翼扶她起来。
“阿满,昨天江澄让人打你了?有没有伤到哪里?”顾清婉昨玩被折腾得太狠,说话有气无力,脸色也白得吓人。
“没有!”阿满摇摇头,看着却不像说实话。
顾清婉知道阿满性子倔,微微垂下眼睑,抿着唇没有再问下去。
吃过一点东西后,吴管家带着几个仆人过来,“姨太太,关于段小姐的聘礼,你有什么想法。”
顾清婉捏捏手指,黯然伤神。
自古娶妻嫁女都是父母准备的,到她这,由姨太太帮着正房太太准备聘礼的也是难得见一回了……
“吴管家你经验丰富,你看着准备吧。”
吴管家欲言又止,但看顾清婉兴致缺缺,也知道都督这么吩咐恐怕也只是个名头罢了。
“另外,都督拨了一笔银子,要在花海那里建一栋小楼给段小姐。他说姨太太从前很爱画画,要你出一个样子,好让工匠们照着做。”
闻言,顾清婉背脊一僵,心里翻江倒海。
花海啊!那片长在东郊三里的花海,是他亲手为她种下的!在那里,他许她海誓山盟,许她一世情深。
他说:你看花海这么漂亮,我一定要在这建一座小楼,然后金屋藏娇。
一念间,恍如隔世。
他再也不是从前的江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