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梵恩因窒息仓惶醒来,手忙脚乱地浮出水面。
不知在水里泡了多久,她抬起手,借着月光看发白的皱巴巴手掌。
刚才她实在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沉入水中。
唯恐下次会一睡不醒,洛梵恩双手环胸抱住瑟瑟发抖的自己,喃喃自语道:“不能睡,洛梵恩。”
可是没过多久她又睡了过去,抓着岸边的手无力滑落,一点点没入水中。
蓦地手腕被牢牢握住,一股向上的力把她提出了水面,“醒醒,梵恩!”
“陆盛爵。”洛梵恩后怕地从混沌中清醒,脱口而出。
岸上的人一怔,薄唇紧抿,跪在池塘边俯身对她说:“搂紧!”
洛梵恩看清左衍之,眼中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她搂着他的脖子,让左衍之能借力抱起她。
“是陆盛爵让你来的么?”她不死心地问道。
左衍之顿了一下,扯了扯嘴角,然后低声道:“是的!”
“呵,衍之,你一点都不会说谎!”洛梵恩嗤笑一声,垂下眼帘掩饰失落。
左衍之抱着她站起,并没有放下的意思。
洛梵恩也不挣扎,小腹传来一阵阵绞痛,让她连矫情的力气都没有。
“安希妍她?”
左衍之作为陆盛爵的好友兼家庭医生,此次定是为了安希妍而来。
“没事。”
左衍之回答得干脆利落,仿佛不太愿意谈论这个话题。
洛梵恩识趣地闭上嘴,任由左衍之把她放进车后座。
他拿出医药箱,洛梵恩按住盖子,“我没事,只是太累了。”
左衍之不勉强,他懂她的倔强。
收起医药箱,脱下外套覆在她湿漉漉的身上,左衍之发动了汽车。
车子停在了她家楼下,洛梵恩开门下车,左衍之叫住了她。
“梵恩,放手吧,你敌不过他们青梅竹马的十五年,求而不得的三年,你又何苦为难别人,作贱自己!”
洛梵恩拢了拢身上外套,淡淡答道:“会的。”
疼了自然就放下了,她在等,等陆盛爵亲手放上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洗了个热水澡,洛梵恩颓然的倒在床上,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和头发上未擦干的水混为一体。
寒凉透骨,万念俱灰。
不知过了多久,洛梵恩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
屋外依然漆黑一片,她拿起手机查看时间,竟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夜里。
强撑起身子,脑袋里昏昏沉沉,身上冷热交织,瘫软无力。
陆盛爵回来了,洛梵恩心中升腾起莫大的欣喜,光着脚冲出卧室。
她揉了揉眼睛周围干涸的泪痕,摆出了自以为得体的微笑,想也没想地打开了门。
“老婆,我错了!”
门口站着个满脸通红,摇摇晃晃的陌生男人,他口鼻中的浓烈酒气喷薄在洛梵恩脸上。
洛梵恩的胃里翻江倒海,退了一步用手掩嘴,恶心的感觉很严重,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突然她身上一重,踉跄地退了两步,被压在了玄关的鞋柜上。
她抖如筛糠,推搡着男人:“先生,你走错了。”
“没错,就是你宝贝。”男人猥琐地笑着,对她上下其手。
裙子被撩起,洛梵恩惊恐万分,她不知哪来的勇气,拿起鞋柜上的花瓶向他狠狠砸去。
花瓶轰然破碎,男人头破血流,萎靡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