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做什么?”
哗——
一句话,从头顶浇下,冷的她寒气入骨。
钟欢喜面上表情僵硬,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难受的紧。
良久,她重新扬起笑容,晃了晃手中的项链:“很简单,我要你娶我。”
一旁的官旖旖闻言面色一白,描着精致胭脂的眼底一闪而过的不甘与气急败坏,所剩无几的理智让她始终保持着冷静,却最终被钟欢喜的下一话轰然敲碎。
“而不是娶你身边这个不入流的烟花女子。”
她钟欢喜终究是军政子女,骨子里始终埋着三分傲气,她说话间,目光从不屑在官旖旖身上停留超过三秒。
就算是如此不礼貌的行为,在她做来,也显得那般理所当然。
这就是她们之间与生俱来的差距,官旖旖忽的没了自信,她慌乱的转头看向钟西楼。
他仍旧一副冰霜覆面,不管钟欢喜讽刺还是威胁,始终不动声色。
这让官旖旖略有心安,她决定放手一搏。
众目睽睽之下,她缓缓抬手,将头上戴着的白纱揭下,一张风情的面上此时只剩委屈。
官旖旖强撑着笑,将头纱放到钟西楼手上,眼眶通红,眼底泪光盈盈,却始终没让它掉下来。
她柔柔的声音似细软的丝绸,滑过众人心头:“少帅,您娶三小姐吧。”
这一刻,钟欢喜感受到了投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达到了空前绝后的高度。
她像梁祝之间的马文才,像白蛇里的法海,她是美好姻缘里陡然出现的第三者。
过街老鼠般,人人唾弃。
可这些,钟欢喜都不在乎了。
她要嫁给钟西楼,她要留在他身边,她要他吃不饱,睡不香,夜夜担心自己会提着刀杀了他!
高堂之上,督军与督军夫人,面色皆难堪。
他们亲手害的她家破人亡,而今却要眼睁睁看着他们的义子娶了‘罪人之女’,却毫无办法。
钟欢喜唇边一抹冷笑,心头报复的快感愈发强烈。
她收了冷光,目光毫无波动的看着钟西楼将白纱重新戴到官旖旖头上,柔声安抚了一阵后,回头看她。
他眉目不染情绪,压低了的声音只有钟欢喜听的到:“你想让我娶你,好,我成全你。”
言罢,他转身面对一众宾客,扬声道。
“麻烦各位亲友,待我与旖旖婚礼举行完毕后且留下半个时辰的时间,再见证我与三小姐的婚事。”
钟欢喜闻言眼底情绪逐渐凝固,面上血色全无,她刷的抬眸看他,眼底一片震惊。
他竟要用他和官旖旖结束的婚礼,再和她结婚!
他竟如此玷污她的婚姻,如此践踏她的尊严!
“我不应!”她想都不想的反驳。
钟西楼却不再看她一眼,只唤来人,强行拖着她离开礼堂。
从他身边经过时,钟欢喜听到他的低语:“这个结果,还满意吗?”
钟欢喜不再挣扎,任由他狠心的撕碎她的自尊。
该习惯了,她一次次捧着的真心,总是被他看都不看一眼的丢弃,碾碎。
钟西楼用行动告诉她。
爱一个人没错,可爱错了人就是她的错!
爱情里没有先来后到,一切不以互相恩爱为前提的爱慕,都是在自取灭亡。
所幸,她醒悟还不算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