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辞芩提起裙摆转了一圈,纤细的身形搭配浅紫霓衣,全新的款式博人眼球。金色亭子的禁步悬挂腰际,随着她的动作晃动,发出‘叮呤呤’的脆响。
凭空捏造了一个东家,没有将自己真实身份说出,霓裳坊以后也算作是她的底牌了,最好还是不要让人知晓去。
上辈子,刘氏穿了这衣裳得宠后,每次有重大宴会便穿出来炫耀,安辞芩有幸远远看见过一次,当时她好生羡慕,便将衣裳的款式记在了脑海中,再根据自己的想法,精修了一番。
将手上的衣裳收好,放了回去,安辞芩重新坐下,拉过刘氏粗糙的手轻拍了拍。
“姐姐定是不甘心的吧,你陪了他那么多年,今昔却被那女子抢了去。容妹妹说句不好听的,男人都是爱好美色的,姐姐不好生保养自己,怎能跟她争?”安辞芩点出最重要的一点。
“夫人,这话的意思是?”刘氏望着她的目光满是羡慕,安辞芩伸手抚平衣裳的皱褶。
“衣裳其实不是万能的,美貌才是。只要姐姐注意保养,注意身材,就能重新夺回秦大人的心。”
将盒子推到刘氏面前,安辞芩绝美的面容上露出一个弧度,意味不明的拍了拍刘氏的手。
随后将一系列计划告知刘氏,例如如何保养自己,如何描眉画眼,再告知那一天方是最佳重新夺回秦太史的时刻。
将事情安排妥当后,安辞芩挥手,直接离去。
只余刘氏一人站在原地沉思。
夜深了,回到相府,林辰之居然还在秦衣堂等她,这倒让安辞有些受宠若惊了。
“夫君,你怎么还未歇息?”安辞芩上前,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
男人一看见她,神色怔愣,安辞芩立刻想起今日自己的着装。
安辞芩低眸浅笑,扯了扯自己的衣裳:“夫君,妾身穿的很奇怪吗?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不,是芩儿太美了,令为夫失了神。”林辰之直言。
这般的甜言蜜语若是一般人,早就被哄的心花怒放找不着北了,安辞芩娇羞一笑,实则内心一片清明。
她很清楚林辰之为何会有这种反应,因为沐棠最爱的便是蓝紫色衣裳。
沐棠是谁?
沐棠是林辰之心底的人,最最重要最最深爱的人。
陈薰儿在他心里对比沐棠,连人家的手指头都比不上!至于以前的自己……呵!连陈薰儿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夫君,还是早些歇息,莫要误了明日的早朝。”眼看外边夜色越来越昏沉,安辞芩适时提醒。
谁料,林辰之没有任何动作,还开始解衣宽带,眸光带着别样的色彩,一直看着安辞芩。
“今日我歇在芩儿这里,可好?”
安辞芩脸色微变,急忙颔首,掩饰住了自己的神色,这人还真是……令人作呕!
前段时间,还怀疑自己的清白而疏远,今日却这么急不可耐。
安辞芩抬首,面色为难。
“可是...夫君,今日妾身有些不舒服,怕传了晦气给夫君。”
林辰之眉头微拧,明显有些不愉,就这么坐着,也不说话,气氛逐渐怪异。
就在安辞芩打算再编一个理由糊弄过去,林辰之起身了。
“那便罢了,东蔷,去请大夫!”
“不用不用!”安辞芩急忙拦住他,为他重新更好衣:“一点小咳嗽罢了,就不扰夫君费心了,夫君快去休息吧。”
等林辰之离开后,安辞芩重重的呼出了口气,很是嫌弃的看了一眼林辰之刚刚坐过的地方。
若不是为了不引起疑心,她早就命人换掉整张床了。
不过,林辰之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走了,倒是让她有些惊讶,对他的印象微微改观。
特别是接下来的几日,林辰之对她是宠的不行,逢人就夸赞安辞芩,虽然不排除是为了挽回名声这一说。
但到底,让安辞芩打心底没那么抵触他了。
刘氏那事儿奏效了,很快,霓裳坊的名声便传了出去。
陈薰儿这段时间一直安分的很,等过了大夫说的危险期,陈薰儿便乖乖回佛堂礼佛了。
没出几日,陈薰儿便提出了要去清廉寺为孩儿祈福想法,这一建议,林辰之很快就答应了。
正好,安辞芩也想看看她到底要搞什么名堂,选好了日子便一同前往。
如今已经深秋,枯黄的叶子打着转儿落地,凭空有种凄凉之意,安辞芩挨在窗边看着沿途风景,正好秋季是她死去的季节呢。
“小心点,莫着了凉。”林辰之伸手为安辞芩披上一件外衫,安辞芩回眸浅笑。
“多谢夫君。”
两人温馨的画面无比和谐,但落在马车内另一人眼里就,没那么美好了。
原陈薰儿是没有资格与安辞芩同车的,但安辞芩‘体贴’她有孕在身,便让她同车而行。
当然,安辞芩是没有那么大方的,她这一举动一来是为了在林辰之面前展现自己的善良大方,二便是借着他故意刺激陈薰儿。
陈薰儿暗暗捏紧了拳头,脸上一闪而过的憎意没有逃过安辞芩的眼睛。
一路上就这么‘和睦’的过去,到了山脚下,三人齐下车步行。为了保证对佛祖的尊重,所以这庙里便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需得徒步上庙,以显诚心。
一下马车,陈薰儿便娇气的唤了声夫君。
林辰之闻声望去,这才想起陈薰儿如今怀孕,爬山怕是有些困难。
“倒是忘了妹妹如今有孕,这可如何是好?”安辞芩笑意盈盈。
陈薰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林辰之,扯着他的衣袖撒起娇来。
“不如乘个步辇,这样妾身和孩子就不用那么累了。”
虽然上山要徒步,可考虑到类似陈薰儿的诸多情况,于是也默许了一些轿夫在此搭人。
“不可!”
陈薰儿话刚说完,安辞芩立刻厉声,皱着秀眉。
这反应让两人齐齐望了过来。
“妹妹不是要为孩儿祈福?那必须得诚心诚意,方能成效。洺儿生病之时,我便日日拜佛烧香,诚恳请求,洺儿这才逐渐好转。”
故意提起长洺之事,安辞芩说的有理有据,直接绝了陈薰儿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