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作为当家主母,确实该大度容忍陈氏,但事关洺儿,我绝对不能如此纵容!”
安辞芩咬牙切齿,一提起林长洺,她就恨的不行,想将她千刀万剐。
“我明白了,你先别哭,我定会为你主持公道。”林辰之轻柔的抚了抚安辞芩。
安辞芩不动声色的挪开,心里恶心的要死,可面上不显分毫。
见陈薰儿还没来,林辰之干脆狠狠一拍桌,直面对着春花。
“谁给你的胆子做出这种事!?你莫不是忘了,当初若不是芩儿看你可怜,收留于相府,你和你那母亲早就不知去哪儿了!”林辰之严厉呵斥,春花吓的瑟瑟发抖。
“是……是奴婢不知死活,全都是陈姨娘唆使,奴婢才一时糊涂做错了事,还请相爷和夫人原谅我。”春花全身趴伏在地,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林辰之没有表态,只是那森森的目光让春花明白,在劫难逃。
不一会儿,一白衣女子缓步走来,莲步轻移,纤细的身姿似一阵风便能将之折断飘走。
待走进了,望见屋内的情形,陈薰儿脚步顿住,眼神闪烁的厉害。
“夫君,这是怎么了?”陈薰儿装作不知,暗暗瞧了春花那么一眼,其中警告的意味十足,春花慌忙垂下眸子不敢望她。
“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给我跪下!”林辰之厉声呵斥,吓的陈薰儿心里一颤,立刻跪下。
‘咚’的一声,听着都疼。
她抬眸,正好对上安辞芩,女人半掩着面,露出的嘴角弧度诡异。
陈薰儿一瞬便明了事情暴露。
“夫君,你听妾身解释,其实一切都是萱巧擅自做主,她不忍我受姐姐的欺负,所以便……”
陈薰儿不由分说将责任推给萱巧,自己绝对不能坏了在林辰之心里的形象。
“真的?”林辰之一皱眉,看那神情居有些动摇。
一旁的安辞芩心里一凉,不曾想陈薰儿在林辰之心里的地位如此之高,三言两语便能改变他的想法。
不行!
不能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了,安辞芩起身快步上前。
“萱巧胆敢做这些?若没有你这个主人的允许,她一个贱婢如何生的出此等阴毒想法?况且,什么叫我欺负你?你倒是说说,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为何欺辱了你?”安辞芩高声,打断陈薰儿的话。
“我怎知她敢不敢,姐姐谋害我,让我关了紧闭,这不算是欺负吗!”
听此,安辞芩一皱眉,事态发展有些超出她的预料。
“我何时谋害你进了佛堂?”
“半月前,乾趋大师给我和小公子算了命数,说是我冲撞了公子,可妾身不信!于是便让萱巧请清廉庙的大师再次算命,这才发现了不对....”
此话一出,安辞芩面色微变,那日,她所给的并不是正确生辰。
上一世,也有此事,陈薰儿怀孕时忽然‘晕倒’,请来大师观望过后,居然说安辞芩的命格与陈薰儿相冲,影响了肚里的孩子。
最后,安辞芩被赶到了佛堂整整礼佛了三月有余,直到之后的一次意外,被她撞见了陈薰儿与那僧人见面,这才明白了一切。
原来一切都是陈薰儿的阴谋,那日,她的生辰八字被调换了。
而如今,她便用同类的方法回报给陈薰儿,确不曾想这么快就暴露了。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滴,安辞芩掩在绣帕的手紧捏,以保持镇静。
“姐姐为何要篡改小公子的生辰?这不是故意陷害,是什么?”
按着陈薰儿这一番话,那萱巧护主心切也说的通。
陈薰儿笑看着安辞芩,敏锐捕捉了她的惊慌,不由笑的更欢了,说到底还是斗不过她,终究不过一个蠢女人而已,还不得任她圆搓扁捏?
“妹妹莫说胡话,我并未改洺儿的生辰八字。”安辞芩咬了咬口中的软肉,刺痛感让她冷静不少。
抬眸,不动声色的捏了捏孙妈妈的手臂。
孙妈妈瞬间明了,悄然退下,无人发觉。
“可是我问过接生婆子了,你给的八字确实与实际不符,姐姐就不要狡辩了,快快认罪才是!”陈薰儿也是生怕夜长梦多,急急控诉。
“接生婆子全是你的人,她们说了什么,当然是妹妹定了……”安辞芩厉声,泪眼婆娑的望着林辰之。
“夫君,你要信我呐!我总不可能拿洺儿的命来害妹妹吧?妹妹与我无仇无怨,妾身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对付她。”
是啊,没什么怨,不过是生辰那日想弄死她的孩儿,坐月子途中弄垮她的身子,还恶毒的想夺了孩子的命罢了!
安辞芩眸光泛冷,这一战,她绝不能输。
林辰之颇是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有些拿捏不定,一时间也对眼前两人有了改观。
他从未想过,原来两人的关系并不如表面那般和睦。
安辞芩想尽了方法拖延时间,在陈薰儿步步紧逼下,一小厮跑入,与林辰之附耳说了一些什么。
“快,快请乾趋大师进来。”林辰之瞬间坐直了身子。
这名字听的陈薰儿心里一慌,怎么什么时候来不好,这乾趋大师偏偏今日来?
很快,便见一锦衣袈裟的僧人走近,林辰之起身拱手。
“大师再次到访相府,简直是蓬荜生辉。”
乾趋大师单手执着佛珠,另一手合上欠身。
“阿弥陀佛,贫僧只是路过,顺势来探望一番令公子。”
不知何时,孙妈妈又回到了屋内,向安辞芩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安辞芩心里有了底,也不再有所顾忌。
“妾身见过大师,如今大师正好在,不如让大师重新算算,究竟这命数有无冲撞,还请高僧为妾身做主。”陈薰儿急忙提议,随后转身冲着乾趋大师行了个礼。
见此,林辰之微微皱眉,对陈薰儿唐突的行为有些不满,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他也想看看究竟是谁说谎。
“阿弥陀佛,贫僧不是已为小公子和女施主算过一命?如此,施主是质疑贫僧么?”乾趋大师淡淡询问,望着陈薰儿嚣张的气势,心里有了些思量。
“不不不,大师有所不知,姐姐当日所给您的,是假八字,她欺骗了你!我寻了方若高僧算过,根本不是那结果。”
陈薰儿冷笑着解释,她的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似是已经料到了安辞芩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