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舞台上摇曳生姿,一曲毕,台下叫好声一片。
召玉微微颔首行礼,眼波流转,更是让一众醉生梦死的公子哥想要摘了她的面纱一览芳容,而她的眼睛始终被二楼的那一身白衣吸引。
微微愣了神,召玉不再理会台下的口哨声,默了默,转身走下了舞台,回了自己的玉漱阁。
二楼贵宾座,男人合上手里的扇子,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
落了座,召玉捶了捶酸痛的肩膀,刚放了块杏仁儿酥进口,鸨妈妈便满面春风的踏进了玉漱阁。
“玉姑娘,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儿!今儿晚上有位杭城来的大户公子瞧上了你,已经给了订金,要来你的玉漱阁看你单独舞上一曲。”
召玉朱唇微启,竟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拿起青瓷杯抿上一口茶水,她这才顺了气,正眼瞧着面前丰腴女子手里的那锭金元宝。
“说好了,只一曲。”
“我心中有数的!”瞧着花魁松了口,鸨妈妈欢天喜地地出去了。她就知道,这召玉姑娘虽清高难搞,但放眼整个颜华院,谁不爱这金光灿灿的大元宝?尤其,还是这般出手阔绰的。
召玉看着那人摇晃着肥臀出去了,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想她从前身份何等尊贵,如今为了这些银子……想到这里,召玉的眸子又是一凛。
一年前,召玉还是清沐侯府的少夫人。
头衔像是尊贵,偏不得夫君宠爱。
最初,她不明白这一切的缘由,为何夫君从不与她同房,也从未见过她了解她的为人,却如此这般冷落于她。
直到她见到那个,被他捧在手心的女子,她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她叫傅韶玉,是京中富商傅家的掌上明珠。
年幼时,召玉曾听父亲说过清沐侯宋雪辰,乃治世之才,且他曾在机缘巧合之下救过傅老的性命,故而他上门来提亲,父亲满口答应了。
召玉从不怨恨父亲将她嫁给这样一个人,只是后来的自己,差点惨死在侯府,令她不得不选择远离那个是非之地。
侯爷固然绝情,而她,也未免太好欺负了。
召玉的头愈发痛了起来,每每忆起往事,头疾便时不时地发作,当真要命。
揉了揉酸胀的额,召玉起身走到屏风后头,褪了一身红纱,赤着足踏进洒满花瓣的浴桶中。
舒服得嘤咛一声,她垂了垂眸开始闭目养神。
原本只是想着休憩片刻,却不想,这一睡,便睡到了通体冰凉。
水已经凉了,她冷得一个哆嗦睁开了眸子,被眼前站着的高大身影吓了一跳。
“你……进来怎的也不让丫鬟通传一声?”
召玉故作镇定的样子并没能逃过男人的眼睛,他将手里的扇子扔到了一旁的梳妆台上,便将召玉从水里提了起来,冰凉的水打湿了他的一袭白衣。
女人慌忙地扯下晾在一旁的轻纱遮羞,却不想怎么引来了男人的嘲笑。
“你全身上下有哪里我不曾见过?怎么,收了人家的定金,此刻倒是守身如玉了?”
“你……知道了?”
“哼,我若还不知,岂不是要被你戴了绿帽子?怎么,我给你的银两不够么,需要你再接待旁的恩客,嗯?”
召玉护着胸口,轻推了下男人的肩膀,“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只答应为他单独演奏一曲,再没有旁的了。”
男人眯了眯眼,似乎在考虑女人话里的真实性,“当真?”
“嗯…我岂敢骗你?”
“无妨……管他是谁,你先伺候好我再说。”说着,男人将召玉打横抱起,温柔地放在了床榻上,“你记住,你只能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