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出轨了

　　方丽娟根本不回答宋依然，旁若无人地嚎啕大哭。

　　病房门口聚集起了人，他们议论纷纷，已经认出了宋依然，有些人开始举起手机。

　　宋依然站起身，几步跑到门口，趁围观的人还没来得及拍照，一把甩上门，整个人都脱力，靠着门颤声问：“我爸到底去哪了，你倒是说啊！！！”

　　方丽娟收起了嚎啕，眼神再度空洞起来：“你爸走了，去找那个贱货去了。”

　　宋依然突然不想听，也不敢听了。她硬逼着自己发问，那声音沙哑到自己都听不出来：“你说清楚，把话说清楚。”

　　方丽娟坐在地上瑟瑟发抖：“依然，你爸是个畜生。”

　　宋依然不说话，强逼自己听方丽娟说下去：“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你小时候，我在农村当教师，干农活，供你爸读研究生？”

　　宋依然点点头，不详的预感又涌上心头。她突然想起一个耳熟能详的故事，自己出演过的故事：陈世美。

　　果然，方丽娟咬牙切齿：“你爸毕业了，留校了，突然说单位给单身教师分独立宿舍，要跟我离婚。那个年代消息闭塞，我也没见识，就傻傻相信了。结果，结果......”

　　她哭着说不下去。

　　宋依然全身发冷，她以为早已忘却的幼年记忆突然在脑海里炸裂，方丽娟狰狞的恨意历历在目。

　　她看着方丽娟，冷静得不正常，出口的声音听着像是另一个人在说话：“他出轨了。”

　　方丽娟也停止哭泣，木然地看不出情绪：“是的。他骗我离婚，和他同事结婚了。而我一无所知，还逢年过节带你去看他。而那个女人还被我当成好朋友，拜托她照顾你爸。”

　　宋依然牙齿开始打战：“然后呢？”

　　方丽娟抖得像是筛糠：“你爸总是找借口不复婚，一直到我起了疑心，才发现他们在一起，还有个女儿。”

　　宋依然头“嗡”地一声，仿佛晴天霹雳。她强撑着问：“后来呢？”

　　方丽娟露出狰狞地笑：“我去你爸宿舍堵住了他们，威胁要上告，要毁掉他们的前途。那个年代，私德是很影响前途的。

　　你爸正要提升，他给我写下保证书，和那个女人分开，重新回家，把我调到市里，保证在你长大成人前不离开这个家。

　　我信任他，回到农村，可过了好几年他都说调不过来，最后被我发现，他还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急了，闹到他们领导那里，他们领导做主，我才带着你调到市里，和他团聚。”

　　宋依然滑坐在地上：“你说的这个人，是我爸吗？那个温文儒雅、疼我的爸爸？”

　　方丽娟笑得可怖：“疼你？他都是装的。你以为我为什么总是发脾气？那是因为，他每次无故消失都是去看那个女人和孩子。有一次市里下暴雨，每个孩子都是爸爸去接，可你却是我推着自行车顶着大雨接回家，你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吗？呵呵......”

　　下面的话，不用说，宋依然知道。

　　“妈，你别骗我。”宋依然喃喃地说。

　　好多事情都能跟回忆对应起来，可宋依然却不愿去细想。她怕她崩溃。

　　方丽娟阴森地说：“我骗你？呵呵，你去民政局查查，到现在我和你爸都没复婚。这是我答应他的条件，他陪你长大，我不和他复婚。”

　　她看了看宋依然：“可能十几年前，他就和那个女人复婚了。”

　　“那个女人是谁？”宋依然咬牙问。

　　“姓金。”

　　方丽娟刚说完，突然一惊，而宋依然也一样。

　　她们对视了一眼，一个不寒而栗的猜想在脑海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