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诺噙着眼泪,望向黑衣男子,“你是何等居心?不仅伤害我,还要来污蔑二姨娘,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是冲着我们这个家,冲着我爹来的吗?那你可知你犯的是多大的罪?”
黑衣男子连忙开口道:“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若不信,可以看看这个。“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皙的玉佩,“这块玉佩就是二夫人交给我的,她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冯圆圆望着那在夜空中闪着光的白玉,整个人都愣住了,和她一起愣住的,还有萧士景。
那块汉白玉,就算别人不认识,他也会认识,那是陛下赏赐给萧士景,而萧士景转赠给冯圆圆的。
萧士景的怒火被瞬间点燃了,他一把拿过那块白玉,转身逼近冯圆圆,大声吼道:“冯圆圆,这块白玉,你作何解释?”
冯圆圆扑通一声跪在坚硬的石板路上,“将军,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这块玉,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啊!”
未等萧士景开口,萧诺便陡然倒地,如泣如诉:“二姨娘,诺儿究竟哪里做得不好,你要这样对待我?难道这十多年的情分都是假的吗?难道你的慈爱都是装的吗?二姨娘,诺儿想不通,诺儿实在是想不用啊!”
冯圆圆看着痛哭的萧诺,便懂得了萧诺之前都是在做戏罢了,可懂得又有什么用?如今她根本没有了指责萧诺的余地,便只得哭着道:“诺儿,你莫要听他胡说,二姨娘是怎样都不会伤害你的啊!”
“二姨娘,我本不愿相信,可证据就在我父亲手上,由不得我不信啊!”说完转头望向那黑衣男子,“我现在要你告诉我,二夫人到底让你对我做什么?难道,是要了我的命吗?”
黑衣男子身子不住地颤抖着,“那,那倒没有,二夫人只说不让大小姐嫁给三皇子就好,她让我,让我毁了大小姐的清白便可。”
“爹爹。”萧诺用哭得几乎沙哑的嗓音道:“诺儿虽算不得金枝玉叶,可也爱惜自己的身子,若毁了清白,那女儿便活不下去了,二姨娘这样,不是等同于要了女儿的性命吗?”
此时的冯圆圆什么也顾不得,直起身子指着萧诺大吼道:“萧诺,这分明就是你陷害我,你这样算计我究竟是何居心?”
“啪。”萧士景的手掌重重的落在冯圆圆白皙的脸庞,并在上面留下清晰的红掌印。
“毒妇,事到如今你还要反咬一口,这些年,我好吃好喝地养着你们母女二人,却养出祸害来了。”
“将军。”冯圆圆跪着扑到萧士景身上,紧紧攥着他的长袍,“将军,妾没有啊,真的没有啊!”
“二姨娘。”萧诺见缝插针,“你到底是为何这样啊?毁我清白对你又有何好处?难道是为了晴儿吗?”
萧诺的话将冯圆圆刚刚恢复的理智再次驱赶出她的脑中,她指着萧诺大声喊道:“萧诺,你想将晴儿牵扯进来,你心肠如此狠毒,竟让那人用玉佩来诬陷我,我告诉你,假的始终就是假的,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根本没有给他玉佩,将军,你若不信,可问一问这个人的同伴,那个人可证明此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话音刚落,院落内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大家一同望向冯圆圆,纷纷屏住了呼吸。
初春的晚风将树叶刮得沙沙作响,在没人注视的角落里,萧诺轻轻勾了一下嘴角,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忍着痛缓缓站起身,抬眸望向冯圆圆,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立在那里。
“二夫人,我们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想要侵害我们的是两个人啊!”婉瑜的声音很轻,但却异常的清晰,在这样的夜晚,轻轻的,如风一般传入冯圆圆的耳里。
冯圆圆愣在原地,片刻之后,轰然倒下,晕了过去。
萧士景缓缓转过身来,中气十足道:“来人,把二夫人带回房间,没有我的命令,永世不得出,婉瑜,把方神医唤来,给大小姐疗伤,至于你嘛!”萧士景望向那黑衣男子。
“萧将军。”一直置身事外的白衣勇士开口道:“把他交给我吧,我自会处置。”
“这位勇士,萧某还要重谢你呢!”
“萧将军,把他给我就当是奖赏了。”说罢,拱手行了个礼,便带着黑衣男子翩然离去,消失在了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