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开了……可她与他早已不复当年,不赏也罢。
白云之心知她的性子,早料到她不会理会,他柔柔的看她,轻声道:“我要离开一段时日,倘若……倘若你还愿意等我,待我归来时与你一同去赏梅可好?”
许长欢终是抬起头来,眸光染上凉意看着他,唇角勾起嘲讽的笑意:“五百年前你与洛苡便有婚约,此番与我约定又是何意?难不成想将我藏在你这寒竹宫里当妾?”
见她眼底无尽的嘲讽之意,白云之心底狠狠抽痛。
沉默了许久,他才深深地道:“欢儿,此生此世我只与你在凡间拜过堂结为夫妻。”
他没和洛苡大婚……
许长欢震惊的看着他,久久未曾开口。待她回过神来时白云之再没多言一句,深深看了她一眼,决然转身离去。
仅仅一眼,他如浩瀚星海的瞳眸含有太多情绪,许长欢看不懂,可心却疼得厉害。
他就这样走了,难道她这五百年平白无故受的委屈和痛苦他便这样轻描淡写了吗?
此时的长欢还不知,这一别,她与白云之便是生生世世的离别。
白云之走了,长欢终日待在寒竹宫哪儿也没去。她一直在安心的养身子,她还要养好这残破的身子回家见阿爹阿娘,三哥家的娃娃灵儿该是能满山野玩了吧,也不知她回去那小娃娃会不会唤她一声姑姑。
思及此,许长欢温柔的笑着。
这是五百年来她第一次笑,笑得那般好看,眼角弯弯,像极了璀璨的繁星。
这样安定的时间并无几日。
这日,长欢靠在桃树的枝干上昏昏欲睡,害她受了五百年罪的洛苡出现了。
“许长欢!”一道冷厉的声音响起。
长欢睁开双眸正好看见洛苡站在寒竹宫门口,她眼底霎时迸发出无尽的恨意。
在宫娥们的拥簇下,洛苡款款向长欢走去,杏眼含笑,可声音却是冷的,“我说今日寒竹宫怎么骚气弥漫,原来是你这只狐妖出来了。”
长欢此时很想过去撕烂她的脸,可她生生忍了。
今时不比往日,倘若是曾经,她早就将洛苡的华丽的衣裳给撕碎了,倒让人瞧瞧她是怎样的人皮兽心!
可她如今一具凡人之躯如何与洛苡较量?
但这仇,她早晚会报!
“洛苡公主是第一,谁敢称第二?”长欢冷笑道。
磨嘴皮子她许长欢还没输过,当年阿爹请了无数个教书先生没有一个能坚持教她一日的。
“呵,看来你在锁妖塔里过得很是滋润,瞧瞧这张嘴,还是那般伶牙俐齿。”洛苡玩弄手中的摇扇,轻笑道:“五百年前我和帝尊大婚时你被关进了锁妖塔,真真是遗憾呐,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帝尊养了百年的宠物,喜糖也是该讨的。”
洛苡对身旁的宫娥抬了抬手,宫娥立即捧起绣袋递到许长欢面前。
“当初本想送去锁妖塔的,帝尊怕那里的侫气伤了我,说什么都不同意,如今才将这喜糖给你,你可别介意。”
洛苡的挑衅,得意毫不掩饰,长欢听着她的每句话都像是利刃一刀刀扎在心上。
“欢儿,此生此世我只与你在凡间拜过堂结为夫妻。”那日白云之的话音还回荡在耳际。
他骗她。
许长欢伸手捂着心口,面色灰白,她的心仿佛被人剜掉一般,比她受雷刑,受抽筋之刑还要痛!
洛苡瞧着她惨白的面容,笑容愈发得意,“许长欢,你不过是一只低贱的妖,身份尊贵的帝尊怎可能看上你?帝尊亲口告诉过我,对你好不过是因为你是他捡来养了百年的宠物而已。”
“你闭嘴!”许长欢捂着耳朵,眼眶红润的瞪着洛苡,转身逃离。
在她离开之际却被洛苡快一步挡住,“急着走作甚?本主公刚得知一个好消息,你一定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