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步间,心事晃动。几分女儿家的矜持,几分爱慕。魏汝烟收敛了情绪,“公子在西丘可还习惯?”
文方:“应是跟你差不多的,吃的下,睡得下,心却不宁!”
魏汝烟:“公子应当保重身子才是!”
文方:“多谢!后面的日子,要辛苦姑娘了!”
魏汝烟:“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谈不上辛苦。”
文方:“成败,你何打算?”
魏汝烟:“无非一死……”
风——拂过魏汝烟的发梢,真是如烟雾一样的女子。文方伸手,细长的手指触及到魏汝烟的额头,脸颊,耳旁,一丝青丝被别在耳后,“现如今也有我和姨母挂念着你,你亡母也在天上看着,若是你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她如何安心,我又该是怎样的愧疚?”
瞬间,魏汝烟的眼眶又泛红,四周无人,魏汝烟扑进文方的怀里,轻轻抽泣起来,“若是我们不生在这乱世多好!”文方没有推开魏汝烟,抬手轻轻拍着魏汝烟的后背,安慰道。
待好一会儿,魏汝烟缓过神,平静下来,看见文方胸前一片湿润,“这……”文方掏出锦帕给魏汝烟细细的擦干净泪痕,“无碍!”魏汝烟抬头,直勾勾的对视文方,可他动作温柔仔细体贴周到,可眼中没有一丝自己影子。魏汝烟后退一步,“公子,这还是在宫内,你我小心一点。这份恩情汝烟记下了,若是公子以后用的上汝烟,以命相报!”
谢笙了手中的桂花糕已经凉了,吹了很久的冷风,站在墙后,进退不是。心一沉,转身离去。
海棠林——
众人聊的差不多,都起身准备走的时候,谢鞠攀折了一枝海棠,用袖子摩擦一会,袖子起了一片污迹,递到鹿糜手上。鹿糜收了花,笑笑,只是对着花,即便看不见。
脚下传来异样的感觉,一声轻铃,方才鹿糜留下的步摇被遗忘在海棠林。人都散尽,四下无人,谢骁捡起步摇,那锦帕包起,铃铛发不出声响,被藏在袖中。谢骁走出去几不远,觉得少了些什么,捡起地上鹿糜与文锦打斗的花枝,手里握着,觉得格外的满足。
谢笙了寝殿——
二丫看见谢笙了失魂落魄的回来,手里的桂花糕一块没动,挽起袖子。“公主,是不是十三公主和十四公主又欺负你了,奴婢这就去找三殿下说理……”谢笙了拉住二丫,“不必了,她们没有欺负我,况且三哥哥刚刚大婚完,嬷嬷说这几天都不能去找哥哥嫂嫂玩。也不是因为她们……”
二丫:“那是为何?难道是奴婢做的桂花糕公主吃腻了?”
谢笙了:“不是,我舍得吃,想留个小医倌……”
二丫:“那是……文……文公子不喜欢吃?”
谢笙了:“也不是,他好像不喜欢……”
二丫:“怎么了?不喜欢什么?”
谢笙了:“二丫,你说,如果小医倌永远陪在我身边多好!”
二丫:“那公主不怕吃药了?”
谢笙了:“可他要给别人吃药了,我以后也吃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