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相思愁无相思留仇
文锦急匆匆跑来,一把把鹿糜拥入怀中,“回家!”手里握着剑,用宽大的袖子遮住鹿糜的脸。便见不得光了,袖间一股酒气,喝了不少。
腰间的力道大了几分,苏项脖子的血渍看着有些渗人,“鹿糜,你记住你是我的人!”鹿糜停下脚步。抽出文锦手上的配剑,奔着苏项刺去。
苏项的侍卫听到动静便赶来,拦在二人之间,“不许伤了她!”鹿糜也没有丝毫退让之意。走到苏项面前,“还你便是!”刀架在自己脖子,苏项的心猛的一紧。一缕青丝砍下,丝丝落地,丝丝入魂。神楞之际腰间的红穗被夺走,上面多挂上了一块玉。
想起那日亡国之时满目鲜红,鹿糜冷笑一声朝着身后的池塘扔去。水面泛起阵阵涟漪,渐渐消散,鹿糜心境如此。“今日看在末毅的面子上,我不杀你,往后也不会!”“糜儿……”“我会让你活着,好好的活着,看着你的亲人一个一个死在你面前!”
眼前的这些人根本拦不住鹿糜,苏项深知鹿糜的能力。“逝者已逝,生者便该好好活着!”鹿糜指尖有些泛白,不理会苏项“文锦,走吧!”
文书院的烛火今夜燃得透亮,文方都有觉得有些晃眼。鹿糜眼上蒙着黑绫,身着白衫,伏在案上,酒一壶一壶的喝。方文拿出一布满灰尘的锦盒,“你好生看看,看不清我再给你燃几支蜡烛,你问问你的心,是恨他还是爱他!” 屋中只余鹿糜一人,去下黑绫的时候手有些抖。强烈的光线刺痛鹿糜的眼睛,被迫的闭上,鹿糜忍着疼睁开,泪水又下来。痛楚让酒意醒了几分。
手抚上锦盒,开了锁扣,里面静静卧着一支剑羽。鹿糜有些哽咽,眼前一片模糊,心揪着疼。身子无力的趴在竹席上,脑中的鲜红,眼中传来的刺痛让她晃神中格外的清醒。
屋外的风声吹得有些大,酒后的宿醉换来一清早的头疼。鹿糜睁开眼,发觉自己在床上,身上还是昨日的白衫。脸上没有黏腻的感觉,异常的清爽,文锦一般不敢近鹿糜的身。应该是文方替她擦过。
被子也添了一床,一旁的衣架还放了件披风,天还没有亮透。推开窗,漫山遍野的雪,白皑皑的一片,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寒意刺骨。“今年的雪比往年的雪要来的早,你昨晚喝多了酒,在竹席睡着了,天凉,给你熬了些姜汤,过来喝了!”
鹿糜看着文书一脸严肃,许是还在生昨日的气。望着屋外的雪,屋内比起来暗许多,眼睛还有些隐隐约约的疼。文方关上窗,看着发神的鹿糜,“姨母在想什么?”鹿糜喝了口姜汤,一股暖意蔓延全身,尽量抹去脑中那人的身影。
“是不是年节的灯庙会快到了?我们许久都没去了!”文书顺手拿起架子上的披风,给鹿糜披上,“姨母怎么会突然想去逛庙会?”鹿糜叹气,“那西丘的三皇子也在末毅的访客之中,年节是东南国家的盛大节日。他肯定会留置到年节灯庙会,到时我想办法接近他,去西丘。”
文方在暗暗的屋内看清鹿糜的神情,顿了顿,“姨母安排便是,需要什么我鼎力相助!”鹿糜瞥了一眼文方,“我过几日给你到末毅那寻处官职,你先练练。”文方点点头,“那,姨母眼睛可好些!”“你去将院内的雪扫扫,看着眼睛生疼!”
宫外驿站——
“将军!”苏项一个酒瓶砸过去,“出去!”雪满青丝,苏项坐在二楼的窗边,吹了一晚的风,喝了一夜的酒,赏了一宿的雪。耳边时不时传来马匹的声音。便想起与鹿糜之前的时光,方南国常年大雪不断,他二人初见便是大雪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