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糜醒来便躺在文书院的小榻上,桌上温着一小壶酒,格外清香。墙边立着一把油纸伞,红红的,映衬这挂在它上方的斗笠。
天还是未亮,鹿糜提着温着许久的就,酒身还有些烫,一只手握着冰凉的剑柄就不烫了!
站在往日文方练剑的地方,舞了起来,身上不再是一身素服。一身墨绿色的半袖圆领齐腰襦裙,头上一直翡翠簪子别着。打扮的清新脱俗,一举一动妖媚异常,裙底没有穿里衣,雪白的大腿若隐若现。
一招一式行过,饮一口酒。那日文方挑起的是竹叶,这日天还未亮,鹿糜挑起的是竹叶上的雪。招式明明与传授给文方的一模一样,但是却又不一样。
文方站在一旁看了许久,忍不住开口道,“姨母虽说不是一杯倒,但是她的酒性,估计一杯也就醉了!你还给她温酒!”文锦抱着剑,皱眉研究着鹿糜的招式,“反正她醉着也没醒过!”说完觉得气氛冷到极致,文方没有怎么介意,忍不住疑惑开口“我总感觉姨母打出来的感觉与我不一样!”
远处一个人影站里许久,手中的掌灯不知道何时燃尽还是被风吹灭了。文锦目光看了看那处,移开,“你去主子对对招,看看那处不同!”
文方一听来了劲,夺过文锦怀中的剑便奔了过去。站立站鹿糜身后,一边对招,一边动作却一样。
鹿糜的剑突然指着自己的脖子,文方一惊,赶忙把剑挑开,剑上的雪被挑开,沾得鹿糜满头都是。鹿糜举着酒壶的手突然放下,整个人软在地上。
手中的剑扔到不旁,壶中的酒一饮而尽,鹿糜抓起一把一把的雪装进酒壶。文方知道了什么,把鹿糜抱起来,“你看看这番样子,若是觉得累杀了他一了百了,大不了让所有人一起陪葬!”
酒壶被鹿糜摔出去,雪积成一小堆,“凭什么,凭什么我这样惨,他骗了我他杀了那么多人凭什么我要失去至亲至爱,我不会让他死,我让他好好活着,让他受跟我一样的哭……”文方把鹿糜紧紧抱在怀里,十几岁少年的身躯有些瘦小,鹿糜坏住文方的腰。“暮儿,我恨他,我恨他……”
文锦看着那个人影喃喃“是恨,还是不舍?”
回忆中——
大殿上方南的皇帝气的把桌上的奏折扔在地上,“一个女儿家家像什么话!”鹿糜站在一旁怄气,“我不过是带着暮儿去宫外看雪,长长见识罢了!”一个砚台砸在鹿糜脚边,墨水沾在紫色流苏裙边,“你是公主,暮儿是皇孙,年纪都那般小,若是在宫外出了事怎么办!一点没有体统,回去叫你母后给你寻个严厉的嬷嬷管教你……”
鹿糜气呼呼的跑出来,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谁都不许进。打了一壶水,一点点浇灌那盆兰草,宝贝得很。一股异香飘散出来,传出了很远……
苏项正在亭子温书,闻到这一股味道,回过神,看着鹿糜寝宫的方向,放下书便去了!
回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