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过于直白,直白到有些残忍。
唐礼礼低着头,垂放在身侧的手握了松,松了又握紧,如此反复几次,才勉强稳住那翻滚的情绪,却没有开口解释些什么。
她没忘记,他们之间只是交易的关系,当初要不是这个男人,她都不知道自己会被债主卖去哪里。
至于其他的,她想,他应该也没有兴趣听。
沈闻看着她,忽然觉得没意思。
他勾起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看向他。
她就这么站在那里,眸色黯淡,脸色有些苍白。
“怎么,怕了?”他微挑了挑眉,指尖划过她的脸,“啧”了一声,“当初爬上我床的时候,你胆子可不小。”
“......”
她倒不是怕,毕竟与赵子舟做过的事儿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若是直接被捅破,大不了一拍两散,她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
沈闻吐出了一口烟雾,被烟熏过的嗓子格外的低哑,“有男朋友了还敢招惹我?”
“......”
唐礼礼看着他,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你介意?”
沈闻掐灭了手里的烟,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麻烦。”
他对于两男争一女的戏份不感兴趣,也没什么特殊的爱好。
女人之于他而言,可有可无。
她能在他身边待上大半年,也是因为她乖,不麻烦。
唐礼礼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沈闻来了兴趣,伸手搂住了她纤细的小蛮腰,姿势暧昧,彼此的呼吸交融,“哦?你知道什么了?”
唐礼礼抿了抿唇,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不用说得太直白。
男人弯腰,俯身在她的耳旁,灼热的唇息喷薄在她的敏感处,“礼礼,给你一个忠告。”
他唤她名字的时候,唐礼礼觉得一阵电流弥漫全身,酥麻不已。
“两个男人,你吃不消的。”
“......”
在他眼里,她或许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沈闻及时抽身,离开了。
两人相继回到了宴会,就好比如他们本就是两条不会相交的直线,一切都只是回到正轨罢了。
她一出现,赵子舟便神色不悦地走了过来,“礼礼,你去哪儿了?”
唐礼礼不想继续待在这里,“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别啊。”赵子舟急急地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臂,那触手的嫩滑让他有点心猿意马,面上却耐心地劝说着,“今天是小叔的生日,我们若是提前离场了,总归是不好的。你就当陪陪我,好不好?”
他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
唐礼礼看向他,不语。
“礼礼,我答应过阿姨,要好好照顾你。若是你自己回去,我也不放心。”赵子舟直接搬出了唐母。
唐礼礼没再提起提前离场的事了。
赵子舟端来了一杯果汁,递给她,“我记得你喜欢喝芒果果汁,这是南部今早空运来的,尝尝。”
唐礼礼有些渴,也没有多想,端起那果汁,喝了一口。
赵子舟的眼神忽而变得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