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念第一次因为霍亦辰的出现,觉得世界都明亮了,老太太要是再跳一会,她估摸着要忍不住一起跳。
“不用在意他们说的话。”
霍亦辰带着凌念去招呼客人的路上,难得好心安慰凌念。
然而凌念只觉得惊悚。
“九爷,当初不得不娶我的时候,你是不是很恨我?”凌念看着霍亦辰,静等霍亦辰的回答。
“呵——”一声嗤笑,凌念不懂霍亦辰的意思,但是霍亦辰的态度让她很火大。
“听说苏家千金昨天回京都了,苏家跟霍家是世交,不知道会不会来啊。”凌念是个受了半点委屈,也要百倍还回去的,霍亦辰不让她好过,自己也别想好过。
苏晴韵,霍亦辰的前女友,两个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明明是郎才女貌,家世背景都配得上,偏偏老爷子看不上苏晴韵去学唱歌,说歌姬难登大雅之堂。
苏晴韵也是个有骨气的,直接去了国外深造,
正巧那会凌家出事,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降临,本就风雨飘摇的凌家,被一把火全烧没了。
凌父严重烧伤,没几个月也撒手人寰,临终时托孤,让霍亦辰娶了她。
这才有了他们畸形的婚姻。
十三岁那年,她本想给霍亦辰养老送终的。
十七岁那年,她本想跟暗恋对象表白的。
十八岁那年,她本想出国去学珠宝设计的。
十八岁那年,答应父亲跟霍亦辰结婚,是她梦碎的开始。
二十岁,到了合法年纪,她跟霍亦辰登记结婚,霍亦辰提出隐婚,除了霍家的人,世人并不知堂堂京都九爷已经结婚。
而她提出装傻,只要来霍家,都把脸画的跟个红屁股似的,烟熏妆比鬼还可怕,世人只知道霍亦辰身边有个傻姑娘,不知道这个傻姑娘有两幅面孔。
她装傻的目的也很简单,等离婚的时候,她跟整个霍家便再没来往。至于霍亦辰什么意思,多半是怕青梅竹马伤心吧。
这三年来,他们各玩各的,至少她很满意。
“离宋轶城远点。”
凌念本来是想刺激刺激霍亦辰,谁知道他来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话。
“你怕我被潜规则?九爷,管的宽了点吧。”凌念嗤笑。
两个人再不多话,霍亦辰带着她去跟客人打招呼,毕竟是东道主,生意往来人情世故,霍亦辰还算应对自如,虽然冷着脸,却也不至于被人诟病,谁叫他向来大牌呢。
而凌念就傻乎乎的跟着。
也不知道霍亦辰是怎么想的,这么重要的场合,每次都带着她一起来,也不怪这些人传的风言风语越来越神乎其神。
以至于她不在他们上流的圈子晃悠,对这些大人物却如数家珍。
几年下来,明明是棵杂草,眼界倒是开了不少。
应付一圈下来,凌念有些累,这两天正是生理期,穿着高跟鞋站了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正有些发昏,胸口一凉,冰水顿时让凌念一激灵,有些茫然的看了看湿了的裙子,再看向不断道歉的方向。
凌念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不就是刚刚她嘴里的前女友吗?
苏晴韵十分惭愧的给凌念道歉,不经意抬头就撞进了男人冷冰冰的眸子里。
凌念顺着苏晴韵的视线看过去,眼里闪着一丝兴味盎然。
霍亦辰脸色很难看,抿着唇明显是生气了。
“去换衣服。”瞧瞧这命令的口吻,是嫌弃她碍事了?
她偏偏不让霍亦辰如愿。
“姐姐,你长的可真漂亮。”凌念不过眨眼间就换了个惊艳的表情,星星眼看着苏晴韵。
其实苏晴韵长的并不是顶尖的美人,但贵在有气质,小家碧玉的类型,倒是越看越耐看。
“我——你也很漂亮。”苏晴韵似乎不太会跟傻子打交道,或者是因为霍亦辰在场,有些不自在。
“去换衣服。”霍亦辰语气比刚刚更冷了。
可凌念从来就没怕过霍亦辰,才没把霍亦辰的威胁当回事,还屁颠颠走到苏晴韵面前盯着人家的脸看。
苏晴韵被看的有些尴尬,求助般看向霍亦辰。
后者根本没分给她一丁点视线,只是冷着脸看着眼前傻乎乎的姑娘。
苏晴韵脸色白了白,很快恢复了正常。
“不如我带她一起去换衣服吧。”苏晴韵温文尔雅善解人意的样子,看的凌念都觉得美人娇滴滴惹人爱。
霍亦辰这才看向苏晴韵,语气淡然。
“麻烦你了。”
苏晴韵神色闪了闪,点了一下头,这才带着凌念去房间换衣服。
凌念被苏晴韵拉着手,还不忘回头冲着霍亦辰露出得意的笑容,后者捏了捏眉心,离得太远看不清喜怒,不过应该是生气的,她把人家好好的重逢弄砸了啊。
凌念在老宅有一间房间,对面就是霍亦辰的房间,这里的衣服都是那种浮夸很适合傻子穿的。
霍亦辰很配合他演傻子,房间风格都挑不出一点正常的。
“你叫什么名字?”苏晴韵带着凌念进了房间后,语气温柔的开始——查户口。
“我叫凌念,姐姐你叫什么?”
“你跟霍亦辰是什么关系?”苏晴韵并没回答凌念的问题,依旧温温柔柔的问自己自己想知道的。
“霍亦辰?”
“就是刚刚跟你一起的那个男人。”
“啊,他是我叔叔。”
“叔叔啊,可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苏晴韵一个人喃喃自语,也没指望凌念能给什么回答。
“这几年你叔叔身边有要好的女性朋友吗?”苏晴韵不动声色的打探着。
“不知道,没有吧。”凌念之前说要让霍亦辰不痛快,却也没想着毁了他的姻缘。难得实事求是。
“这是你的房间?”
凌念皱眉,干脆假装没听到,胸口的衣服湿着有些难受。
耐心已经快要告罄。
苏晴韵看了一大圈,没发觉不妥的地方,这才想起给凌念换衣服。
“你会自己穿么?”苏晴韵随便拿出一个礼服给凌念。
“不会。”
凌念明显察觉到苏晴韵眼里的不耐烦,呵,狗男人眼光不怎么样啊,妥妥的绿茶婊一个。
最后苏晴韵是叫阿姨帮忙换的衣服,然后亲昵的拉着凌念去找霍亦辰。
凌念脸色有些苍白,她生理期第三天是最虚弱的时候,经常头痛发烧的,这会又被弄湿了衣服,好像已经隐隐有发烧的趋势。
不能再跟他们演戏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亦辰,我们回来了。”苏晴韵声音里带着一丝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