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雅的眼神更是惊恐,冲沈清宁怒声问道,“沈清宁,你疯了吗?!”
沈清宁并未答话,只用筷子夹起一只蝎子递到沈清雅嘴边,脸上带着几分气定神闲,“二妹妹,姐姐可是一片好心!听说这蝎子吃下,可是美容养颜的!”
见沈清雅不肯张口,沈清宁眼神一冷,“二妹妹这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前世在后宫,沈清雅不就给她塞了不少蛇与蝎子在床上么?
那会子,沈清宁刚刚被她赶去后宫。
从高高在上的皇后,跌落进了泥土中,她本就痛不欲生。
天知道,沈清宁躺在铺着稻草的床板上,却发现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蛇和毒蝎子后……她被吓成了什么样!
如今她是想到,前世自己在沈清雅手中遭遇了什么折磨,便会立刻奉还!
沈清宁重重的扔掉筷子,徒手抓起一只蝎子往沈清雅嘴里塞去。
被她这雷厉风行的气势给吓到了,沈清雅不住哆嗦着。
她用力的闭紧嘴巴,疯狂的摇头。
沈清宁冷笑一声,右手直接捏住了沈清雅涂满药膏的脸颊。
红唇与油炸的黑黢黢的蝎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沈清雅怎么也没想到,沈清宁竟是会这般大的力气,很快就被她掰开了嘴,硬是将蝎子塞进了她的嘴里!
苦涩、油腻,甚至还带着一股子怪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沈清雅死死地撑着腮帮子,怎么也不愿咀嚼。
在云舒的帮助下,沈清宁捏着她的脸颊,帮助她咀嚼了好几口,又灌了一杯热水给她冲下去。
直到,沈清雅费力的挣扎着,看向她的眼神,已经满是惧怕。
沈清宁这才罢手。
沈清雅得到自由,立刻趴在床沿上,用手指挖自己的喉咙,想要将方才吃下去的蝎子吐出来。
可被灌了水冲下去,又哪里能轻易挖出来?
沈清雅趴在床沿上呕了好半晌,也只吐出了满地的酸水。
沈清宁冷眼瞧着她,轻轻的嗤笑一声,“二妹妹,姐姐这厨艺如何?油炸蝎子美味吗?这味道吃起来挺酥脆的吧?你若是喜欢,改日我再给你做一盘端来?”
她一边擦拭双手,一边眼神戏谑的盯着沈清雅。
果然,沈清雅原本菜菜的脸,顿时就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一次就让她生不如死了,沈清宁居然还要来?!
沈清雅强忍着胃里面的恶心,一脸菜色的坐了起来,“沈清宁!你简直是疯了!”
“你敢这般对我,我明日一定要告诉父亲,让他好好罚你!”
“告诉父亲?沈清雅,你还是三岁小孩吗?除了给父亲告状之外,你还会什么?”
沈清宁嘲讽的看了她一眼,脸上带着满不在乎,“即便是你告诉父亲又如何?大不了就是一顿家法而已……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沈清宁是怕上家法的人吗?”
“你……”
见沈清宁这般狂妄,沈清雅一时倒是找不到话反击。
她回府后,府上发生的事情,下人已经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她。
都说昨日大小姐一反常态,狂妄到了极点,竟是连老爷都不放在眼里。
这话沈清雅原以为是下人夸大其词,心想好好歇息一晚,明日再去找沈清宁算账。
却不想,夜里沈清宁竟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沈清雅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双手死死地攥着身下的床单,她深呼吸一口,“沈清宁,你今日害得我和奕哥哥这么惨!你居然还敢这般狂妄!”
“你别猖狂!宫里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我好害怕!”
沈清宁轻声一笑,“沈清雅,你当明奕是个宝,我却当他是根草……三条腿的癞蛤蟆不好找,这两条腿的男人还找不到么?”
“你竟敢骂二皇子是草?是癞蛤蟆?”
沈清雅瞠目结舌的瞪着她,她声音尖锐,“沈清宁,你何时背着二皇子,勾搭上了别的男人?”
“否则你怎会突然转了性子不喜欢二皇子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她可是听府中下人说过了,沈清宁回府,穿着男人的锦袍!
沈清宁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沈清雅,往后你还敢对我使坏,我就敢给你喂蝎子,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今日,我不过是先讨点利息罢了。”
说罢,沈清宁冷冷的一笑,转身出去了。
直到她关上了房门,屋子里重新回归寂静,沈清雅才后怕的瘫坐在床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油炸蝎子的味道,沈清雅闻到这股子味道,胃里面翻江倒海,被恶心趴在床沿上不住干呕。
沈清宁这个小贱人,如今竟是这般可怕!
沈清雅狠狠的一拳砸在床沿上,咬牙切齿的骂道,“沈清宁,咱们来日方长!”
……
次日一早,沈清宁神清气爽的起身,前往膳厅用早膳。
沈清雅素来要脸面,当着众人的面儿,昨晚之事一句也不敢提。只一直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沈清宁,一旦她目光投过去,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眼。
盘子里的馒头,已经被沈清雅戳的千疮百孔。
可见,她是将这只馒头,当做了沈清宁……
沈洪文瞧着沈清雅眼下的乌青,还以为是昨晚的蛇吓坏了沈清雅。
安慰了几句后,沈洪文又道,“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佳节了!每年宫宴过后,便是各个府中自行举办的中秋家宴了。”
“二皇子早就言明,今年要来参加我们相府的中秋家宴。”
话音刚落,就见沈清雅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父亲,二皇子当真要来?!”
沈洪文慈爱的一笑,“那是自然。”
“为了咱们相府的名声,为父要好生操办。到时候还有不少王公贵族,也会一同前往。”
“甚至,还有祁王殿下也会来!”
说着,沈洪文眼神赞赏的看向沈清雅,“清雅,你琴棋书画舞蹈样样精通,是为父的骄傲!到时候可一定要给为父争光,莫要让人笑话咱们相府寒酸啊!”
“祁王殿下?!”
沈清雅惊呼一声,随即神色一喜,乖巧的应了一声,“女儿到时候献舞一曲,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
她涂抹了药膏下的小脸绯红,眼角余光瞥见沈清宁若无其事的喝粥,一计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