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怡慎言啊。”她们这些小姐们中一个还算有些脑子的人,兵部尚书李小姐制止她。
“那些都是皇商之家的人啊!”
虽然朝廷的政策是重本轻末,但真正使得京城繁荣的还是这些商人,而且向来官商一家亲,能达到皇帝亲封的程度,朝中的大臣多多少少都收过他们的好处。
孟楚怡毕竟是在丞相府中长大的,对于这些利害还是清楚,当即脸色就有些不自然,嘴上还不肯认输:“本来就是些没见识的刁民,居然拿这种臭丫头跟本小姐比。”
“就是,长了一副狐媚样,大庭广众之下就勾那些公子哥,真搞不懂百里将军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宋小姐连忙一脸不敢的符合道,平日里那些眼高于顶的公子哥视线总是黏在她们身上,那些想要接近孟楚逸的人也是对她多有讨好,现在突然有一个女人出现夺走所有,难免会让她产生心理落差。
“我一定要收拾这个臭丫头!”孟楚怡咬着银牙,脸色阴狠。
像她这种没有经历训练的女子,居然能在生死一刹之后,还能保持这么淡定的神态,确实可钦佩。
他哪里知道,在昨天百里文轩就告诉过孟十桉不用担心自身安慰,他暗中派了将军府的精英侍卫保护她。
侍卫正纠结如何回答之际,孟十桉朝他点头一笑:“谢谢你。”
“安小姐不必客气!这是属下的分内之责,属下会一直保护安小姐,请小姐放心。”
他朝孟十桉抱拳行了一礼,便施展轻功轻盈越出,不知隐匿到了什么地方。
孟十桉嘴角勾出一抹了然的笑容,轻松地吹了个口哨,继续向前走去。
好你个孟楚怡,既然你如此歹毒,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孟楚怡与宋小姐二人下了马车,抬脚往寺庙中走,心情惬意:“哎呀,孟姐姐。”
宋小姐朝孟楚怡挤挤眼睛:“这会儿那贱丫头还不知在吃什么苦头呢,这下姐姐心里的恶气可该出了!”
“哼。”孟楚怡抬手抚了抚头上簪着的芙蓉步摇,眼里露出得意的光,“不过一只没毛的山鸡,也想爬到本小姐头上去。我这就让她知道,这京城不是她这狐狸胚出风头的地方。”
“人人都知道姐姐才是京城第一才女,百里将军不过消遣她几天,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姐姐啊……”
宋小姐正揽着孟楚怡的胳膊拍马屁,忽然看见前头冒出一个熟悉的人影。等看清来人的模样,立刻吓得变了脸色,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孟十桉手上捧着三束香,看见她们,眼前一亮,匆匆跑过来:“原来你们在这啊,叫我好找!”
看见孟十桉,孟楚怡如见了鬼一样,一瞬间笑容消失殆尽。她与宋小姐对视一眼,柳眉倒竖:“你这么会在这里?”
孟十桉假装不知,一脸无辜:“不是孟小姐约我来庙里上香,宋小姐让我帮忙买些香火?我买来了香火,见你们未在原地等我,只能独自上山。”
“我不在这里,又在哪里呢?”
她眼神清亮,直直地与孟楚怡对视。孟楚怡与她四目相对,如被沸水烫到一样,慌忙躲闪了视线,结结巴巴道:“你……你买个香火怎么花了这么久?那……那个和尚呢?”
她朝孟十桉身后扫了扫,见没有那和尚的踪影,又暧。昧地瞥向孟十桉的神情:“路上,你没出什么事吧?”
“那大师替我指了路就走了,人家是佛门清净之人,能热心指路已经很好,我怎么好一直叨扰人家呢。”
她走上前,将手上的香分给二人,深深凝视了孟楚怡一眼,笑道:“孟小姐,你的脸色看起来怎么不大好?是不是山路难行,累着了?”
孟楚怡咬牙切齿地瞪了她一眼,又怕自己表现得太明显,只能狠狠用指甲掐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呵呵,这些山路又有何难,你也太小看我了。”
她转头看向宋小姐,恨声开口:“这到底怎么回事?”
宋小姐惊疑不定:“我怎会知道?那和尚不是姐姐……”
“闭嘴!”
孟楚怡气恼不已,快把手里拿着的一束香折断。孟十桉走在她们身后,见她们耳语不休,只能暗暗憋笑。
庙中上香人络绎不绝,孟楚怡计划失败,心中不快,只和宋小姐说话,故意冷落孟十桉。孟十桉也懒得和她们多嘴,她在庭院中扫了一眼,见一个小和尚在菩提树下聚精会神地念经,便慢慢踱过去转悠了一圈。
孟楚怡念着在宝殿里抽一根姻缘签,谁知今日人太多,只能等着。见孟十桉不见了许久才回来,又升起火气。
“你又去了何处?今日这庙中来了几位王妃夫人,你不知礼仪,可别冲撞了她们。”
她语气不屑,孟十桉低下头,将东西往袖子里藏了藏。
“什么东西?”发现她的动作,孟楚怡拔高了音量。
“这……”孟十桉支吾起来,有些惊慌。
宋小姐见状,轻笑了一声:“安儿得了什么好东西?何必这样小气,也拿出来给咱们见见世面。”
“戚。”孟楚怡冷嗤一声,“她能有什么好东西。”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孟十桉看似犹豫地从袖中掏出一块红色香囊,上头绣以鸳鸯兰蕙图案,下头结着一络红色穗子:“我方才见那小师傅对着这香袋诵经,十分好奇。他告诉我,这香袋佩在身上,没有如意郎君的会喜得良人,有了如意郎君的会姻缘美满,是祈福运的好物件。”
孟楚怡见香囊针脚细密,布料精致,又听见有这样的好寓意,不由多打量了几眼。
“真的?”宋小姐提起兴趣,“我怎不知道,这庙里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是呢,说起来也巧,那小师傅说,这香袋就剩下这一个了。”孟十桉转身一看,菩提树下已没了小和尚的影子,心里也放心下来,大胆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