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点小手工。”许夙竹对叶展夷的印象并不太好,也没多熟,含糊其辞。
她越含糊,叶展夷越不信任,目光审视。
这种审犯人一样的眼神令许夙竹心烦,她沉下脸,眼中情绪淡下,沉默与他对视。
“叶参领,”她一板一眼地,“我不是您的囚犯。”
高大男人眼中的审视瞬间变为局促,褐色瞳孔颤动着,嘴唇紧张地抿了抿,“许小姐,您误会叶某了。”
“如果是误会的话,就不要跟这么紧。三日之后,你我都好解脱。”在他不赞同的眼神里,许夙竹冷冷地加了一句,“有一点你有必要知道,若我想死,谁都拦不住我。”
她眼中泛着寒意,清澈的眸底印着不属于她身份的冷漠疏离。
叶展夷怔了片刻,自觉拉开距离,恭敬作揖,“属下明白了。”
他退后半步的动作很认真,许夙竹刹那间涌起自责。
三番两次的好言相告,竟然不如板着脸警示来得有用。
她目光在他身上停驻良久,道谢和道歉在嘴边转了好几圈又被她咽回去。
那把匕首最终还是送到了她手里。
叶展夷退下时欲言又止,眼神闪烁几番无言离开。
之后果然没再见他出现。
许夙竹斜坐在屋外走廊,单膝撑起,手肘搁在膝盖上,漫不经心地转着匕首。
锋利的匕首刃堪堪擦过她细腻的掌纹,却不伤分毫。
原以为叶展夷是个一根筋的呆子,没想到自尊还挺强。
往日这种时候早就冲出来了。
“叮”
极清脆的叮当声打断她的思考。
不及细想,她下意识加快转了一圈,握住匕首把流畅地收入怀中。
下一瞬不速之客踏入院中。
“阿竹。”
许夙竹深吸一口气,不知道庄阅到底在盘算什么。
“燕王,您府邸乔迁,若是缺人手,该找我父亲才是。”只想赶紧打发他走,她带着礼貌客套的笑。
“阿竹,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来找你是因为缺人手吗?”庄阅愕然回答,言语之间似乎有些埋怨。
和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许夙竹干脆摊开,免得他记挂,“燕王,您现在与我妹妹是结发夫妻,接下来您要做的就是和她过好小日子,没记错的话您打通两座府邸也是为了她吧。”
他眼中似有惊疑,片刻后转为造作的深情,上前一步要握她的手,电光火石间,许夙竹往后退一大步,匕首已经被她抽了出来。
庆幸有这么一把匕首,还可以防身。
“王爷自重。”四个字如同牙缝里挤出来,散发森然寒意。
从未料到她是如此反应的庄阅愣住脚,视线在匕首与她冷漠的脸之间来回,眼底情绪流转,忽的一敛眉,十分痛心似的。
“阿竹,此事我有诸多苦衷,你怨我也是应该的,只是不要伤了自己。”他软下声线,含着示弱与心疼。
乍一听还当他对原身有多怜爱。
“伤了自己?”她嗤笑一声,匕首一横,直直地指向他,“燕王,你哪里来的脸觉得我会为了你这么个人渣伤自己?”
这话不仅说给庄阅听,也说给楼上某位不愿露面的“骑士”听。
“阿竹,你怎么……”庄阅惊得哑口无言。
“不怎么,所以燕王您记好了,以后不必再寻来,我们之间的事已经过去了。”只要庄阅不来,她不“受刺激”,叶展夷也能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