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思被吓得脸色惨白,连连退了几步,脸上带着惊恐:“你……你!”
长幸看着她这被吓得连伪装都不要了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捧腹大笑,脸上却无辜地眨眼:“我怎么了吗长姐?”
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呀,长姐可是忘了府中过午不食的规矩?你这饭菜还是拿回去吧。”
苏长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吓唬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不能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异样,只得忍下情绪,沉着脸:
“既然如此,便算我多事!不过往后的膳食,妹妹可得自行解决!”
说着,她看了一眼长幸那瘦弱的脸,眼中的讥讽明显了些:“往后可别后悔!”
话一落音,转身就带着一众家奴离开了小院。
一直在房间里听着动静的小雅哪里还能吃得下饭,赶紧跑出来拉着长幸的袖子就着急道:
“小姐这下可怎么办啊!听大小姐这话里的意思,往后怕是不会再给我们饭吃了!原先厨房那边就百般苛刻,您如今身子又刚刚大好,若是再断了吃食,可怎么办呢!?”
眼看着丫头越脑补越离谱,长幸将她拉近房间坐下,好声安慰:
“我问你,以前我们不曾招惹她时,她可曾让我们好过?”
小雅一愣,想起以前那吃不饱穿不暖,日常还挨打挨骂的日子,终是缓缓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别说我之前痴傻不曾对她有威胁,现在我大好,对她的威胁难道会比以前少?若我还是一味忍让,那不就等着她继续折腾我吗?”
小雅实在没想到自家小姐能说出这种话,可仔细一想,却觉得还挺有道理,只是心中仍有顾虑:
“可是现如今府里是云姨娘做主,老爷又宠着大小姐,连夫人生前给您订的亲都让大小姐抢了去……这,往后日子可怎么过?”
长幸笑笑:“还能如何?自然去争一争啊!”
小雅迷茫:“如何争?”
“往后你便知道了。”长幸拍了拍小雅的肩,笑道,“你且记住,万般忍让最后只会让欺辱之人更加得寸进尺,做人啊,就得刚一点。”
小雅更加懵懂:“啊?小姐,后面那句是什么意思?”
小姐怎么总是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啊。
长幸摸摸她的头:“……唔,你暂且不必懂。”
“哦……”
实际上长幸有仔细考量过,现如今她在苏府的处境并不妙,有庶姐时刻想着除掉她不说,这明面上她还没有半个靠山,没人护着她,那么计策失败的庶姐说不定还会想法子再来一次。
如果她一味的委曲求全,反倒让庶姐觉得她如今还是任人拿捏,用起手段来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所以,她今天就直接同庶姐撕破脸面,让她知道自己不仅恢复了神智还恢复了记忆,庶姐自然有所顾忌。
不过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她还有一个鬼面人吩咐了的任务要做——阻止苏长思同太子成亲。
按照鬼面人话里的意思,这原本该是她的亲事,可因为她生病傻了好几年,一直被渣爹藏在府中,现如今人人只知苏府这一位大小姐。故而这亲事,就落到了苏长思身上。
而她现在恢复了神智,若想争回这亲事,就得让世人知道她才是苏府嫡小姐才行。
只是,长幸没想到,这机会居然来得这么快。
自那日长幸把苏长思气走之后,厨房果然断了她们的吃食,这下连粥水馒头都没得吃了。
长幸却不怕,晚上直接摸黑去厨房找吃的,倒也不会饿着肚子。
她花了两天时间熟悉了苏府的环境,到了第三日,在系统的提示下,她丑时就起了床,打着哈欠出了苏府,走在京城的官道上。
开始守株待兔。
幸好她自穿越过来那日就接受了系统给她的关于这架空朝代的所有资料,所以现在才足够从容不迫。北晋是中原大国,类似于唐朝,国力强盛,民风开放。
现如今是天启四十八年,当今圣上正值壮年,却沉迷修道不设朝政,幸好有深得民心的芜陵君辅政,朝野上下才达成了短暂的平衡。
北边虽有戎狄虎视眈眈,边境偶有战争,但总体来说,整个国家处于比较和平的时期。
不过,这只是表面现象,长幸从系统得知,这朝廷内外的斗争不断,虽保持着比较稳定的局面,实际上却是暗潮涌动。
而长幸之所以要了解这危机四伏的朝堂,并且在天不亮的时候就守在着冷清的官道上,则是因为一人——芜陵君白瑾行。
当长幸坐在漫着晨雾的官道旁吃完一碗馄饨之后,一辆看起来装饰低调但雅致的马车缓缓驶来。
因为官道上人不多,所以马蹄声格外清晰。
长幸放下碗,舔了舔唇畔,眸子看向那辆马车时眸子格外地亮。
马车内燃着静心的香炉,白瑾行正闭目养神,手中握着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
袅袅烟雾,君子如玉,美景如画。
“吁……”一声轻呼,马车骤然停住。
白瑾行神色未变,眸子微睁,声音如清泉滴落,冷清动听:“何事?”
车外的渊墨将帘子掀开,模样有些惊讶却也有些为难:“主子,外面有个姑娘……”
白瑾行看了他一眼,渊墨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就是上次那个姑娘。”
白皙修长的手到底是掀开了帘子,看到白瑾行下了车,长幸眸子笑得跟月牙似的,模样十分讨喜,乖巧地朝他挥手:
“好久不见呀心上人,没想到我们竟又相见了,可真是有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