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你在王府这些日子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为娘怎么瞧着你瘦了许多?”
薛氏令媛看着面色苍白,身形消瘦的女儿,心里犹如针扎一般的疼,她的宝贝本该是放在手心里疼爱的,却不曾想嫁入那慕王府,竟被磋磨成这般模样。
想到此,薛令媛尤狠自己无能,当初楠琳要嫁进慕王府,因着朝堂暗潮汹涌,赵府保持中立,暗中从不与各皇子往来,,事宜她与夫君左右阻拦,也不曾动摇她一丝决心。
原想着既然劝不了,楠琳嫁过去好歹也是个王妃,却不曾想,接亲那天,只是简单的来了五六个王府家丁,最可恨的是,抬的竟是一顶比正红色还要暗许多,装饰简单的红轿子。
活了这么多年她怎能连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别说正妃,连侧妃都算不上,这分明是要将她的宝贝疙瘩作为妾室抬进王府的。
她当即就不愿意了,立即上前阻拦,却被王府的家丁威胁,言说她若敢多说一句,赵府三十八口人是否吃罪的起?
此时,就算她心里再不情愿,思及府中那些家丁婆子,及赵府百年基业,只好咬紧牙关,将对女儿的爱和心酸默默地吞进肚子里。
“母亲,我好着呢!别担心了,倒是你和爹要好好照顾自己!”说罢赵楠琳忍不住拿手帕掩唇咳了咳。
赵启程见此,脸色一变,“琳琳,你的寒毒不是被压制住了吗?怎地又咳了?”
说起女儿身上的寒毒赵启程尤为愧疚,年轻的时候,也曾位及宰相,前途似锦,却不曾想,他太过得意忘形,遭了暗算,害得怀孕六甲的妻子身中寒毒。
眼瞧着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将要一命呜呼,他寻太医硬是吊住了她一口气,随后又亲自快马加鞭去求了神医谷医术超绝的神医莲心,这才救回了二人性命。
只是寒毒终究是霸道,虽然神医莲心用银针引出一些,却仍有些残留。然那些残留毒素却是转移到胎儿身上,事宜楠琳一出生便体弱多病,同跟她还小的妹妹以及与比她大的大哥相比,他尤为偏爱她一些。
她的哥哥妹妹也是懂事的,大抵是打小就与他们说了楠琳的事,因而若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同她一起分享。
看着二老眼里的忧虑,以及布了些许霜白的发丝,赵楠琳心里满是愧疚和痛,这么些年,她在不孝的路上越走越远。
因着身体不好,打小就离开了家,好容易回来了,便是不听母亲和父亲的劝阻,迫不及待的嫁近了慕王府,而今她又有什么资格得到她的疼爱呢?
“爹娘,我没事,就是前些天偶感风寒而已,你们不要想多了!”
薛令媛观赵楠琳面色认真,不似作假,当即松了一口气,“可吓死为娘了!”随即又拍了拍赵楠琳的手,安抚道:“琳琳,你陪你爹先坐会儿,一会儿你妹妹该下学了,我先给你们做些好吃的去!”
赵楠琳点头,“好,母亲,我想吃葱油饼和梨花糕!”
薛令媛一听立即喜笑颜开,连道:“好,好好,娘这就去给你做!”说罢便忙不迭的转身走了出去。
待薛令媛走了后,赵楠琳看向赵启程问:“爹,春围狩猎是不是快到了?”
赵启程面露诧异,“是的,琳琳,你怎么会问起这个?”
“爹,你能不能给我也弄个名额,我也想去瞧瞧!”
赵启程见赵楠琳一脸认真,不像开玩笑,不由得坐直了身体,“琳琳,你跟爹说说,是不是慕王爷欺负你了,所以你才打算去皇上面前告御状?”
还不待赵楠琳开口,赵启程又接着说道:“琳琳,你大可不必如此,若真受了什么委屈,只管跟爹说,爹自会为你讨回公道!”
见赵启程摩擦手掌,一副宁愿得罪慕王府也要为她出气的模样,赵楠琳既感动又无奈,“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受什么委屈!”
见赵启程一脸的不相信,她只得又强调一遍,“爹,我真没受委屈,我只是没有看过皇家围猎,一时好奇,才想让你带我去看看的!”
想着为她操碎了心的爹娘,她又怎敢说出自己遭受的不公平待遇?
说起委屈,其实她也没觉得多委屈,阿贺现在只是急着坐上那个位置,才被林语音一时收了心,迷惑住了而已。
她相信,只要自己多加努力,帮他早些达成所愿,他一定能够回心转意的。
见女儿这样说,赵启程瞬间明白了,女儿作为慕王爷的妾,是没有资格去皇家围场的,因而这才求到自己面前。
因此,爱女如命的赵启程连连点头,“好,既是琳琳所愿,爹必定带你去!”想了想又接着道:“以后若有什么事在慕王府办不到,都可以来找爹,爹尽全力帮你解决!”
赵楠琳吸了吸鼻子,眸中隐着泪 ;“好的,爹,女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