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羽不知道他们俩在打什么哑谜,但是他感觉到了,这位瑶光郡主刚刚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是杀气。
他和萧景玉自小习武,真要打起来乔怀祯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眼前的姑娘自小在军营里历练,一个眼神就足以起到震慑的作用。
但刚刚好像只是错觉?
因为下一瞬间南天羽就看见这位瑶光郡主笑了起来,语气带着柔柔的笑意:“小王爷可真是爱说笑,一个小孩子而已,你藏着做什么?”
萧景玉反问:“一个小孩子而已,你这么费尽心思地要来做什么?”
怀祯挑眉:“小王爷是打算食言了?”
萧景玉跳起来往后退了一大步,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扶着农舍破旧的大门,“什么话,本王答应你什么了吗,怎么就食言了?”
玲珑在后面气愤,她就知道这家伙不靠谱!
怀祯脸上还维持着笑意,却是上前几步,几乎要与萧景玉身体贴在一起了。
萧景玉仿佛一只被猫儿逼到了角落里退无可退的老鼠一般,后背紧紧贴着门板动弹不得。
这人比自己高了一个头,怀祯不得不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语:“小王爷可把人给我护好了,要是那孩子少了一根头发---”
她伸手,替萧景玉整理有些乱的衣襟,脸上笑容转冷。
马车调转,青帷的马车咕噜噜地离开。
南天羽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我说,你怎么招惹上她了?你抢人家东西了?”
萧景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答非所问:“我觉得她刚刚好像想要我的小命啊。”
南天羽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自信一点,把好像去掉。”
不过心里的疑惑却是渐渐扩大,这俩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呢?
……
“安小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藏着人做什么?”
回了照水院,玲珑一边给怀祯倒茶,一边咬牙道:“这个京城第一纨绔,怎么就没人能治一治他呢!”
怀祯也有点头疼。
她唯一担心的,是萧景玉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什么了,所以才把齐智文给藏了起来。
还有,他会把人藏在哪里?
主仆两分析了一番,首先排除掉的就是安王府。
虽然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安王府绝对不是一个藏人的绝佳地方。
玲珑弄了一份地图过来,上面做了标记的都是安王府明面上的产业。
怀祯一一看过,一一摇头。
玲珑叹气,“那还有哪里?他总不会把人给藏进皇宫里了吧?”
怀祯却是眼睛一亮,唇角勾了一下,“为什么不会?皇宫里藏一个人对他来说可不难。”
而且,宫廷禁地,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进宫的。
就算她乔怀祯能进去,一个郡主,难道还能在宫里搜人不成?
玲珑有些震惊,转而又觉得那位安小王爷的性格,把人藏在皇宫里这种事情他说不定还真做的出来。
“那怎么办?”
怀祯摇摇头,“他是算准了咱们不敢大张旗地在宫里找人,不过---”怀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中秋宫宴不是到了吗,咱们进宫再说。”
……
另一边。
南天羽斟了一杯茶给对面的人,道:“中秋过后再过几个月就是年关了,今年老王爷可会回来?”
萧景玉看完信,将白纸黑字扔进铜盆里,一阵火苗窜起来片刻之后又渐渐熄灭。
“如今西蛮虎视眈眈,那位既不放心乔家,又怎么可能会放心我家老头?回来是迟早的事情,最迟明年开春他就会找由头把外放的兵权给收回去。”
如今的大周,永琛帝手里并没有实际的兵权。
南堂的乔中云执掌十万大军,和西蛮人打了十几年的仗,愣是让凶狠好斗的西蛮人寸步难行,连南境的边界都踏不过来。
乔家已经荣登天顶,封无可封,乔中云的名字是一把利剑,震慑住了蠢蠢欲动的西蛮人,可也引起了宫里那位的忌惮,所以才有了乔中云之女入京受封为郡主之事。
撇开南境,其他无论是靖安侯南千秋、还是安王爷萧桉,都既不是皇上、也不是太后的人。
南天羽淡笑:“担心功高震主么。”
“先说一说眼前吧。”
萧景玉身体往后一靠,扯过一张薄毯抱在怀里,“中秋宫宴太后要给我指婚。”
“指婚?”
南天羽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谁家的姑娘那么倒霉啊被指给你?”
“姚青岚。”
“……”
南天羽脸上的表情渐渐凝住,好办响才不确定地问:“姚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