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找一替死鬼,那不就坐实了礼部监守自盗?”李擎苍还是不允许,“父皇的锦衣卫迟早查出来和本皇子有关,到时候,父皇会怎么想?”
“不是还有那人吗?”
“吏部?我好不容易安插进去的人!”李擎苍怒瞪袁怀。
“请大皇子定夺!”袁怀一拱手,态度十分坚定。
李擎苍摇摆不定,最后还是一甩衣袖,“按先生所说!”
“属下这就去安排!”袁怀立即出了屋子。
次日,大殿。
“哼!冯德业!”皇上一本奏折扔到吏部冯尚书的身上,“好好看看!”
“臣罪该万死!”冯尚书当然知道奏折上写的什么,只是磕头请罪。
“礼部监守自盗?”皇上瞥了刑部尚书一眼,“吏部也难逃其咎!这可是吏部一个员外郎的请罪奏折,为了一点银子,出卖自己的良心!”
“臣有罪!请皇上责罚!”冯尚书不辩一言。
“皇上!”李景尘上前一步,“臣作为主监,也是难辞其咎,请皇上责罚!”
“皇弟不必揽责。”皇上对着李景尘摆摆手,看了一眼低垂着头的冯尚书,开了口,“冯德业,念你是不知情者,但束下不严,罚半年俸禄,你可愿意?”
“臣谢主隆恩!”
“朕要此次科举顺利进行!”皇上看了苏尚书和大皇子一眼,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大殿。
李景尘下了朝,就坐上马车回了王府。
姝暖将糕点装盒后等在外院大堂,“王爷,您回来了!”说着地上茶水,扬起真诚的笑容。
李景尘喝了茶,看了姝暖一眼,这小丫头!
休息了一会儿,出发去太学。
马车上,姝暖心里按捺不住的开心,说不定就要找到哥哥了!
本来两刻钟的路程,姝暖恨不得插翅飞过去。
到了太学,院长亲自接待,“尘王爷!学子们都期待着您来呢!”脸笑的像菊花一样,引着李景尘进了太学。
一路上,院长热情的给李景尘介绍着,李景尘也礼貌的回应,一点没有皇亲国戚的傲慢。
姝暖跟在身后很是心急,有什么好说的!还是直接发糕点吧!
李景尘仿佛感受到了姝暖的焦急,礼貌的打断了院长热情的介绍,“陆院长,眼看到了午时,学子们应当饿了,本王备下了一些糕点,给学子们垫垫肚子。”
陆院长立刻激动了,“王爷真是爱民如子!考虑的细致入微......”
“烦请院长找人带丫鬟去学子们所在的地方。”李景尘再一次礼貌的打断了院长慷慨激昂的谢词。
陆院长扭头看向身后一个板着脸的老头,“白副院,带这个小丫鬟去学子在的地方吧。”
白副院一看就是清高的读书人,简单的“嗯”了一声,也不管姝暖跟不跟得上,转身就走。
李景尘示意忆安跟着姝暖,这才继续和陆院长继续走着。
姝暖手上一轻,扭头看忆安伸手帮助拿了一个篮子,笑着致谢,“谢谢忆安大哥!”
忆安没有说话,并肩走着。
很快到了学子所在的地方,白副院简单说了姝暖和忆安的来历,学子们很是热情,立即就涌了过来,但还是很有秩序。
姝暖一边发着糕点,一边认真的看着每个学子的脸,直至发完,姝暖没有看到一张相似的容貌。
有些沮丧的姝暖尝试着和白副院套近乎,“白副院,您喝点茶水。”笑着递上一杯温度适中的茶水。
白副院冷冷的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又递了回来。
姝暖赶紧添上茶水,笑的一脸真诚,“白夫子。”
白副院看了姝暖一眼,这是这一路来的第一眼,“何事?”
“白夫子,这是所有的学子了吗?我怕还有学子没有领到。”
“太学现在只剩下赶考的举子,都在这儿了。”白副院摸了摸胡子,看姝暖一脸忧心,叫了一名学子,“卢生,你去看看还有没有没迟到王爷糕点的学子。”
姝暖这才感谢的看着白副院,又给他添了一杯茶水。
“白副院,没有了。”卢生跑的气喘吁吁。
“注意举子的仪态!”白副院瞪着卢生。
姝暖赶紧拿了一块糕点递给卢生,“谢谢卢举人了!”
卢生赶紧向白副院施了一礼,拿着糕点离开了。
“白夫子,谢谢您!”姝暖真诚的道谢后拿起篮子,“既然都发到了,我就不打扰学子们学习了。”
白副院点点头,指了一个方向,“院长和王爷在德杏堂,你们去吧。”
姝暖和忆安施礼后,就去找王爷了。
走了不远,就看见院长带着李景尘走了过来。
“爷!”
“王爷!”姝暖和忆安一同行礼。
“任务完成了?”
“是!”
“走吧,本王去看看。”
学子们见王爷亲临自是激动万分,倍加发奋起来。
李景尘达到了目的,就打道回府。
姝暖坐在马车外面,闷闷不乐,心里很不是滋味:太学、客栈都找过了,怎么就是没有?
这个状态一直维持到了回到王府。
李景尘有午休的习惯,简单用完午饭就去午休了。
姝暖作为贴身小丫鬟,搬了一张凳子,坐在门口守着,看着院内梅花瓣瓣飘落,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去世那一天,也是这样的梅花盛开的冬季,貌若老妪才三十多岁的娘亲拉着自己的手,苦苦的哀求:一定要找到你哥哥,一定要找到你哥哥!
那时才八岁的她,不知哪来的自信,也许是为了让娘亲安心离开,竟是重重点头答应了下来。
但现在呢,太学没有,客栈没有,喜明哥那打听遍了叫那个名字的人,每个都不是.......
哥哥,你究竟在哪啊?为何改了名字?
“小暖。”
姝暖一听见声响赶紧起身,李景尘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了,也看见了她眼中还没掩去的哀伤。
李景尘愣了一下,没有开口。
“王爷。”姝暖看李景尘不开口,很是疑惑,“可有吩咐?”
“嗯.......泡茶吧。”李景尘看了一眼姝暖,扭身进了屋子。
姝暖收了板凳,立刻去隔间泡好茶端了进去。
李景尘喝着与往日一样的茶水,却总觉的那里不对,这小丫头现在也不装了?情绪这么外露?
“小暖,你去客栈找什么人啊?”
“回王爷,找哥哥。”姝暖恭顺的回答。
“哦?”李景尘挑了一下眉,“哥哥叫什么?本王可以帮你找。”
姝暖一惊,王爷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刚才顺口就说了......王爷怎么知道我去客栈找过人?
“王爷......不麻烦王爷了,奴婢不急着找......”姝暖说完就后悔了,什么叫不急着找!真是想打自己一巴掌......
“不急着找?”李景尘瞥了姝暖一眼,小声说了句,“那你难过个什么劲儿?”
“啊?”姝暖没有听清,“王爷您说什么?”
李景尘看着今日呆呆的姝暖,摇了摇头,“你哥哥叫什么?”
姝暖犹豫了一下,“叫二狗。”
“咳!”李景尘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你叫小暖,你哥哥叫二狗?”还重点加重了“二”这个字。
“对啊。”姝暖没感到什么不妥,“贱名好养活,我们乡下人不讲究。”
李景尘若有所思的看着姝暖,“哦!是吗?”
远处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妹妹给自己起了个名字。
“本王让千山查一查。”李景尘悠悠的来了一句。
姝暖硬着头皮施礼致谢,想着:反正二狗多了去了,您想查就查呗!
“爷!”千山撩帘进来。
“可问出来了?”
“那人骨头挺硬,什么都不肯说,还差一点咬舌自尽。”千山垂下了头。
“无碍,慢慢来,毕竟已经有了一个替死鬼。”李景尘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茶。
“爷,另一个蒙面人没有查到,凭空消失了一般。
“不需要找人,那软剑是把名器,和我这把不相上下。”李景尘站起身,刷的抽出腰间的软剑。
姝暖像是肚子疼似的捂住肚子,该死,柔月你能不能安分一些!
“当年得到这把软剑的时候,铸剑师就说过,此剑还有另一把,若是将内力输入,可引起共鸣。”李景尘看了一眼姝暖,似笑非笑。
千山一听,顿时高兴了,“爷,那属下这就去查那把剑。”
“不急。”李景尘将剑收回腰间,“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你去查。”在说“非常”的时候,还专门看了一眼姝暖。
千山也看了一眼姝暖,疑惑的等着吩咐。
“小暖有个哥哥,叫二狗,你去替她寻一寻。”
“是,爷!”千山领命,转而看向姝暖,“小暖,你哥哥做什么的?是哪里人士?可有什么特征?要不然你和我去把你哥哥的样貌画下来?”
一连几个问题,问的姝暖头都大了,一时之间真的不好回答,“王爷,不必了,何必劳烦千山大哥!”
“顺手的事,王爷吩咐了,怎么是麻烦?”千山很是实在的劝说姝暖,“快点和我说说这些问题。”
姝暖很是无奈,千山,你怎么就不能像昨天晚上一样呢?
只能走上前,真假参半的说了,“哥哥一直做得店小二,我们都是徐州人士,哥哥和我都随娘,长得很像。我不会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