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两声巨响从西北方传来。
李景尘一勒马绳,姝暖的脸就这样撞上了李景尘的背,李景尘看了一下就继续向行宫飞奔。
姝暖几次差点被摔下去,就心一横,闭上眼,伸手抱住了李景尘的腰。
到了行宫,皇上已经回来。
李景尘下马后,将姝暖拎了下来,交给一旁的随行太医,就去和皇上禀报。
“皇上,您没事吧?”李景尘很是慌张的说,眼中都是担心。
皇上很是莫名其妙,“怎么了?如此慌张?”
“臣在猎场中遇见了黑衣人。”李景尘随即跪下,“请皇上责罚!臣的慌张失仪。”
皇上皱了皱眉,“黑衣人?朕没有遇到。”随即笑了,“皇弟快起!你也是担心朕,何罪之有!”
李景尘恭敬谢恩后站起身,“臣的侍卫已经将黑衣人的尸首送往刑部,希望此次只是冲着臣而来。”
“皇家围场都如此大胆。”皇上十分生气,“小高,传朕口谕,彻查到底!”
“是!”高公公领命前去传旨。
“皇弟可有受伤?”皇上关心的看着李景尘。
李景尘立刻施礼,“谢皇上关心,臣的丫鬟替臣挡了一箭,这才躲过一劫。”
“好好好!下去休息吧。”皇上挥挥手。
李景尘施礼告退,去了自己的屋子。
忆安已经等在门口了,“爷!”
“怎么样?”
“小暖吃了药睡了过去。”
“嗯。”李景尘看着趴着的姝暖,伸手摸了摸她的耳后,“并无面具的痕迹。”
忆安愣了一下,“爷,您说什么?”
“没什么。”说着又伸手去摸姝暖的脸颊。
“嗯......王爷......”姝暖艰难的睁开眼,看着李景尘离她脸很近的手,用眼神表示自己很是疑惑。
李景尘轻咳一声,收回了手,“醒了,好好休息吧!”
“嗯,谢王爷关心!”但依旧不闭上眼睛,眼神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李景尘。
李景尘等了一会儿,姝暖依旧没有合眼,就离开了。
李景尘刚走,姝暖就坚持不住了,将眼睛闭了起来。
“小丫头戒心还挺大!”李景尘坐在外屋喝了口茶,眉头皱了气来,“这谁泡的茶?”
忆安悠悠的说,“爷,您平时都喝小暖泡的茶,这是属下泡的。”
李景尘又喝了一口,还是将茶杯放下了,“算了,找辆马车,将小暖带回去,出了这事,春闱是不会在继续了。”
“是,爷。”忆安立刻去安排。
“爷!”千山撩帘进来,“人已经都送去了。”
“嗯。”李景尘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喝了一口。
“爷,西北处的轰鸣声不知爷听见了没有?”
“嗯,去查查,怎么这个时节还有雷雨天。”
“是。”
大皇子最后猎得的猎物最多,但是皇上已经无心奖赏,只是敷衍的赏了一些珠宝。
姝暖被放上了马车,拉了回去。
内院的洒扫小丫鬟喜儿被安排去照顾姝暖。
“嗯.......”姝暖牵动了伤口,疼的倒吸一口气。
“你可算是醒了!”圆圆脸的喜儿递过来一杯水。
姝暖就着喝了一口,“你是?”
“我叫喜儿,王爷让我来照顾你的。”喜儿小的很讨喜。
姝暖呆呆的看着喜儿,“喜儿.......”
“是啊,我叫喜儿,怎么了?”喜儿看着姝暖眼中涌起的雾气,掀开被子看她的伤口,“可是伤口裂了,我去叫大夫!”说着就要向外走去。
“不用!”姝暖背过脸,擦了擦眼睛,“伤口没事,不过是想到了一位故人。”
“王爷。”喜儿恭敬的施了一礼。
李景尘挥挥手,走到了姝暖的边上,“怎么?”
“奴婢给王爷请安!”姝暖也不起身,就这么说了一句。
李景尘也不介意,“现在怕疼了,你冲出去的时候可是很勇敢啊。”
“王爷,奴婢说过了,保护王爷是奴婢的责任。”姝暖扭过脸扬起一个虚弱的笑容。
“是吗?”李景尘别过了脸,“可想要什么赏赐?”
“奴婢能替王爷挡箭,已经很满足了。”姝暖心里翻了个白眼,本姑娘什么都不缺!
“好吧,本王明日要去太学监督学子,你就休息吧......”李景尘站起身,看着姝暖猛地坐起。
“王爷,奴婢没事,带上奴婢吧!”姝暖痛苦的捂住肩膀,该死的蛇!
“小暖!”李景尘看着伤口又渗出了血,扶住姝暖调整了坐姿,“怎么这么想去太学?”一面叫守在门口的忆安请大夫来。
觉得自己有些冒失的姝暖,脸色更白了,“奴婢怕王爷换了别人不习惯......”
“放心,本王不会换掉你的。”李景尘安慰道,“这次去太学,不用丫鬟端茶送水的。”
大夫看了看伤口,“王爷,伤口好的挺快,就是不要再剧烈运动了。换换药就好。”
忆安领着大夫下去开药。
“王爷,大夫也说伤口好得很快。”姝暖一脸的期待,进来当丫鬟就是为了进太学,这伤来的真不是时候!
“你好好休息吧!本王带着忆安和千山区太学就成。”李景尘皱着眉看着失望的姝暖,有些莫名其妙。
姝暖还想再开口,李景尘转身离开了。
喜儿走了进来,“小暖,换药了。”
姝暖面无表情的等喜儿换完药。
“小暖,不疼吗?”喜儿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看着都疼,但是小暖换药的时候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喜儿,你去休息吧,我这儿自己就行。”姝暖看着喜儿,扬起了一抹微笑。
“我还是在这儿吧,你都受伤了。”喜儿坚持的要留下。
“不用,休息吧!”姝暖再一次拒绝,语气中带着强硬。
喜儿看着脸色不好的姝暖,没在坚持,“我就在隔壁,有事了大喊我就能听见。”
姝暖点了点头,喜儿这才走了出去,将门关好。
戌时。
姝暖换了黑衣,来到了小星在的破庙。
“姝暖姐姐。”小星开心的抱着姝暖的胳膊。
姝暖被扯着伤口了,疼的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笑着摸摸小星的头,“小星,姐姐又要来麻烦你了。”
“姐姐这么客气,有什么事交代小星去办啊?”
“这次你不要亲自去办了,交代另一个人去引导何浩柏看见试题交易。”
“好的,姐姐!”小星皱了皱鼻子,“姐姐身上的血腥味很重,可是受伤了?让小星看看!”
姝暖拦住围着她转的小星,“姐姐受了点小伤,不碍事,两天就能好。”安抚的摸摸小星的脑袋,“等姐姐这件事了了,带小星去好好玩玩。”
“嗯!小星等姐姐。”小星一听去玩,笑的更加灿烂了。
次日。
“王爷,何浩柏有事找您。”徐管家拦住了要出门的李景尘。
“哦?何浩柏又有事?”李景尘走到外院的大堂,“让他进来吧。”
“爷,怕是那件事让他看见了。”忆安皱眉说。
“无碍,千山,那件事不是查的差不多了?”
“爷,已经将交易的人都掌握了,但是幕后之人未找到。”千山惭愧的说。
“剔除一些心术不正之人也好,幕后之人最终得不到想要的结果,终会露出蛛丝马迹。”
“是。”千山施礼后,站在了一旁。
“王爷!”何浩柏恭敬的施礼。
“有何事找本王?”
“昨日听得一道题觉得很有深意,想请教一下王爷。”
“什么题?说来听听。”
“如何治理卞水之水患。”
“的确是一道值得探讨的文题,你又是从何得知?”李景尘喝了一口白开水,静等何浩柏回话。
“一众深夜探讨的举子中。”
“此事不必在意,专心准备即可。”
“有王爷这句话,在下便安心了。”何浩柏深深施了一礼,便离开了。
“今日便不去太学了,”李景尘站起身,“忆安,去交代一声。”
“是。”
“千山,去告知礼部此事,能收多少是多少。并且告诉他们换上备选文题。”
“是。”
李景尘安排好,便回了后院。
姝暖听着喜儿说的事情,心里乐开了花:不带我去,你也别想去!现在去太学,等着被举子们围堵要说法吧!
姝暖安安稳稳的开始养伤,恢复的也快,第三天,已经能活动胳膊了。
“爷。”忆安撩帘走了进来,“大皇子最终推了个替死鬼。”
“谁?”李景尘喝了一口茶,勾了勾唇角。
“礼部的另一个员外郎,说是王爷不公,怀恨在心,只为报复王爷。”
“哼!”李景尘放下茶杯,“本王不公?真是个拙劣的借口。”
姝暖上前将茶添上。
李景尘看她一眼,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无碍,后面还有呢,慢慢玩!”
大皇子府。
“嘭!”李擎苍将博物架上的东西砸个稀巴烂,“本皇子又失一人!又失一人!”
袁怀站在一旁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大皇子像个孩子一样发泄。
“尘皇叔身边的那个小丫鬟真是碍事!两次都是她!”李擎苍又砸烂一把椅子,“若不是她,尘皇叔受伤,本皇子这口气早就咽了下去!”
李擎苍气呼呼的坐着,突然抬头,高喊,“丹南!”
“属下在!”丹南一身黑衣犹如鬼魅的出现。
“解决了那个丫鬟!”李擎苍咬牙切齿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