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范芬芳阴阳怪气地喊着,推开佣人上前,与夏梦蓉如出一辙的妩媚双眼厌恶地盯着于凝萱。
一看到那双眼,联想到她们两母女的种种恶劣行径,于凝萱就气得想挖掉她们的眼睛。
“你瞪什么瞪,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家里所有大小事务,都是由我做主。”范芬芳倨傲地瞥于凝萱一眼,手挥一挥,示意佣人继续。
“我看谁敢进去!”于凝萱冷声喝住女佣们。
“你傲什么,当真以为勾引住顾家的人,就能如愿的嫁进顾家。于凝萱,你心里那点诡计,我一清二楚,想压梦蓉一头,你甭想!”
范芬芳两手叉腰,步步逼近,尖酸刻薄地继续道:“既然你都离家出走,信誓旦旦地要和夏家脱离干系,就永远别踏进来半步。”
于凝萱略白的唇瓣抿着,双眸冷冷地看着嚣张跋扈的范芬芳,垂落在侧的小手微微一动。
忽然,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人被拥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范芬芳冷哼,无视于凝萱,对着佣人们道:“你们都给我记住,夏家只有一位小姐,以后不相干的阿猫阿狗,别给我放进来,玷污了地方。”
“是,夫人。”女佣们整齐地回答,声音洪亮。
于凝萱的心拔凉拔凉,她在这里住了二十二年,一个小三在她母亲尸骨未寒就闯进来,现在还要将她给轰出去……
而和她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众人,却不念一丁点情分。
她痛恨自己无能,没有替母亲把守住她的名誉与地位,让她在死后依旧被人咒骂。
她更怨恨看走眼,痛惜母亲为救顾江澈这种闸渣无止境的人而失去生命。
顾斯琛紧抱住怀中不停颤抖的女人,低头森冷地看向范芬芳,眼神犀利慑人,嘚瑟中的范芬芳冷不丁被吓震慑到,畏惧地缩着脖子,微垂下头。
顾斯琛阴鹫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将她们所有都记下。
“你们一定要记住,今天对我妻子做过的这些,日后我会加倍地替我妻子向讨回。”
低沉阴冷的嗓音在寂静的长廊间响起,每一个字宛如锋锐的冰凌,骤然刺入人的心扉,令人生出无限的恐惧。
许久,范芬芳发觉自己被一个小辈给吓住,心里不痛快,但觑向顾斯琛阴沉的脸,又不敢谩骂。她憋着气,频频大翻白眼,以示自己不以为然。
于凝萱闭上双眸,拉着顾斯琛回到房间,将外面那乌合之众隔绝在外。
“你等我一下,我收拾点东西,然后我们回家。”于凝萱神色平静无波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在凌乱的地上翻翻找找。
“回家”两字落入耳中,顾斯琛俊脸微愣,双目注视着停停动动的小背影,薄唇高高扬起,眼底划过一抹浓浓的笑意。
片刻后,于凝萱把东西装入一个粉色微破的背包,转身看向顾斯琛,唇瓣微动,忽然毫无预兆地倒地。
顾斯琛面色一沉,身形疾速一闪,人上前接住倒下的人儿。
“萱萱?”顾斯琛看着面色惨白的她,黑眸内染上几分担心,紧张呼唤。
于凝萱卷翘的眼睫毛颤抖几下,缓缓抬起眼帘,眼角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如断线的珠子,颗颗掉落。
她浑身战栗,小手虚弱地揪住他的衣袖,似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声色不稳地道:“顾斯琛,我们离开这里……马上带我走。”
顾斯琛没有多问,打横抱起她,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高级定制的黑色跑车疾速地驶出夏家,往顾斯琛的公寓开去。
夜色渐渐袭来,奢华公寓内,顾斯琛坐在床边,橘皇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颀长。
床上,再度高烧的于凝萱说着胡话,顾斯琛眉头高耸起,大手拿过她额头上的湿巾,重新换过一条,再放上去。
“别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断断续续的话从苍白的唇瓣中溢出,素净的小脸上染上异样的绯色,琼鼻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顾斯琛俯下身,抬手将被噩梦纠缠的她抱入怀中,湿巾滑落。薄唇一下下地亲吻着她的光洁饱满的额头,怜惜又耐心地重复着一句话。
“别怕,我永远在身边,再也不离开。”
直至半夜,于凝萱才安静地沉睡过去。
顾斯琛一手探向她的额头,已经恢复正常的温度,不禁暗松一口气。
他力道轻柔地将人儿平放在床上,细心地捏好被角。刚起身,一只小手无意识的攥住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