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钱养活自己?”他一把掐起她的下腭,残忍冷笑,“怎么?担心我破产了买不起你?没看财经报道?我已经翻身了,比四年前更有钱,两万一个晚上,廉价得很!”
他一字字带刺的羞辱,像凌厉的鞭子,抽得她的心血肉模糊。
“对不起,我不做您的生意。”她突然用力,竟然将高大的他推了开去,连滚带爬地往房间门口逃去。
不是不做,而是羞愧,她没脸和他谈交易。
嘭。
是酒瓶酒杯被扫落在地的巨响。
他冷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不做我的生意?行啊,你滚,我倒要看看,我黎燕柏要整的女人,还有谁敢出价!”
凝着她仓促而逃的纤瘦背影,他拨出一串号码,冷冷下令:“给我放句话出去,阮梨落是我的人!”
阮梨落血液倏地冰冷,到底咬紧牙,狼狈地逃了。
——
出了房间,手机铃声响起。
阮梨落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克制住复杂的情绪才迅速接听:“乐乐,想妈妈啦?还没睡觉呢?”
“妈妈,今天也要工作到很晚吗?”孩子糯糯的童音里满是失落。
阮梨落心里一疼:“对不起,妈妈还得晚一会,你乖乖听护士姐姐的话,早点睡觉。”
“好的,妈妈,我睡了。”孩子懂事的声音让她眼泪再次奔涌而出。
四年前,黎燕柏垮了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孩子是黎燕柏的。
她毫不犹豫生了下来,取名乐乐。
这些年因为乐乐,她才压下所有的愧疚和悔痛,硬熬了下来。
许是老天惩罚她,前不久,乐乐被查出重病,需要做骨髓移植。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匹配的骨髓,手术费却高达二十万,她根本拿不出来。
为了乐乐,她不得不想出卖自己这样屈辱的方法。
主治医生许道昌正在乐乐旁边,连忙拿过电话接着说道:“乐乐妈,今天那位捐赠者已经过来开始接受术前检查,你只要明天把手术费交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准备动手术了。”
明天……
阮梨落不由紧紧握住手机,指尖几乎深陷进肉里。
她难堪地低声:“明天可能交不了,请许医生再容我几天,我一定尽快把钱交上。”
许医生默了一会儿:“嗯,孩子是你的,你要说等我们也只能再等等,不过捐赠者有些身体方面的原因,可能等不了那么久,你还是抓紧想办法吧。”
她含着泪用力点头:“我知道的,谢谢许医生,我一定尽快!”
挂了电话,她再次拨打牵线人的电话:“陈姐,我刚才那单落空了,您看能不能再帮我找一个……”
“梨落呀,不是我说你,那么好的主顾都被你得罪了,现在黎先生发话了,谁也不许接你的生意,我可不敢得罪他!你呀,想要钱又不好好卖,偏要作,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一夜,阮梨落把所有能弄到钱的法子都找遍了,包括找道上人借高利贷。
可都因为后头有人发过话,谁也不肯给她一分钱。
黄昏时分,她红肿着双眼拨通了他的号码,声音沙哑:“我要二十万,您一次性给我,您的条件,我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