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唔...又不知道”
看着顾行止这样子,男子有些着急,没想到他能因祸得福,这下微生有救了。
他上前一步,抓着顾行止的手臂道:“你带我去见他。”
看到男子这样的举动,九笙皱了皱眉,上前拉开了他,冷冷的看向他:“行止不是说了?之前知道在哪,现在不知道在哪。”
如此近的距离,魏长安才仔细的观察到了这个救他一命的女子,穿着一袭素白的长裙,头发只随意用一根木簪子挽住,肤如凝脂,容貌绝美,却为何眼里尽是冷郁?
不知为何,此女给他一种莫名的感觉,是因为那天晚上的那段话吗?
九笙见他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微微皱了皱眉,魏长安这才回过神来:“在下有一位朋友生了重病,如今怕是只有请来东郭大夫一试,还望姑娘和公子引见。”
这话虽然是请求,却没有一点柔和的语气,反而带着一丝丝命令和不容置疑。
顾行止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子,笑道:“公子可是好大的排面,我姐弟二人救了你你连句感激都没有,还一副命令的语气,让我引我父亲给你朋友医治?”
魏长安挑了挑眉,看向这两人,心下像是明白了什么,只道:“在下姓魏,名长安。”
顾行止皱了皱眉,没想到这人没有感谢,反而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怎么他的名声很大吗?
可是九笙却是一惊,抬眸死死地盯着魏长安的脸。
她行军打仗的时候,就听说蜀国有一个皇子叫魏长安,深得皇帝喜爱。
难道此人?
“好,不过我义父的行踪我们也不清楚,但是我和行止得到了义父全部真传,或许能救。”
魏长安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会如此回答他,想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心里浮起一丝玩味。
刚要说好,又听他道:“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魏长安嘴角微扬:“什么条件?”
九笙道:“帮我找人,帮我把东郭所的名声打出去。”
“何人”也就是说答应了,连顾行止都疑惑的看向九笙,难道她知道什么?
九笙道:“叫白琬琰,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魏长安轻哧,半边身子倚到了门框上,此刻颇有些痞气:“你可知道,天下之大,相同名字的人可太多了,我有必要为了你这么大费周折?”
九笙微微笑:“她是东郭大夫的妻子,其他的真的没有任何线索。不过值不值得您这么大费周折,就看您那位朋友在您心里的地位有多重要了。”
听到九笙的话,魏长安站直了身子,收起了面上的表情,满是探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分明是知道了他的身份,竟然还敢这么淡定从容地跟他交换条件,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如果后来问到魏长安对九笙的第一印象话,应该是上刺猬一样的却又狡猾的女人吧。
半晌,收回目光,长腿一迈便已经背对着二人,魏长安道:“明日午时,我会带他来你这里。”
说完大跨步离开了。
九笙转回身看着那道背影,直至他消失不见。
魏长安刚回到承乾殿,太监刘和贵就奔过来齐齐打了个千儿:“哎哟,我的爷,您可回来了,这两日可急死奴才了,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魏长安绕过他:“起来吧,你小子,四哥可来找过我?”
刘和贵赶紧爬起来跟上了魏长安的步子,低着头道:“四皇子此刻就在您房里,这两日四皇子天天过来,也很担心您。”
“好了,你下去吧。”
魏长安说完径直往自个儿房间去了。
魏长安刚推开门进去,魏伯庸看见就立即从凳子上站起走过来,关切的问道:“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魏长安看到四哥,脸上才变得柔和起来,将魏伯庸拉过去坐着:“中了毒,险些从马上摔死,四哥你说我有没有事?”
魏伯庸闻言皱了皱眉,脸色也变得十分的难看:“魏旭缙眼里到底是容不得你,看来他这个太子是当腻歪了。”
魏长安听到魏伯庸为自己打抱不平,心里多少多了些温暖,抿了口茶,才道:“四哥,我真不想当太子,只想以后当个潇洒王爷。”
魏伯庸听到这话,面露心疼之色,魏长安和他一起长大,在八个兄弟姊妹中,属他们两个最为要好。
长安幼时丧母,皇帝便将他放到魏伯庸之母淑妃面前寄养,两人如亲兄弟般。
这些年,他终于知道父皇为何喜欢长安。长安聪慧至极,三岁能诵百家文,五岁能武刀枪,这样一个人偏偏不争不抢,心存善念,这样的人生在帝王之家没有被这大缸水搅浑,已是万幸。
思忖半晌,魏伯庸终于开了口,却是挑开了话题:“长安,你这次化险为夷是谁帮了你?太子疑心重,怕是会生出杀机,再者...”
“四哥,是东郭大夫的孩子,不过不知道名字,倒还记得她的样子。”魏长安眼里突然有一丝璀璨划过。
魏伯庸闻言,蹙了蹙眉却也挡不住眼里的欣喜,说道:“也就是说微生有救了?”
“嗯我明天就把人带过去...”
魏伯庸点了点头,微生从小就是他们的护卫,比他们大不了多少,若不是因为皇后想要杀魏长安,微生也不会为了救他,成了如今这般半死不活的模样。
“那太子那里?”魏伯庸一切都在考虑他这个弟弟,如果就长安的那两个人对他们有用,那太子必定会对他们起杀机。
魏长安看着魏伯庸,眸深似海,半晌道:“四哥,你想当太子吗?”
这一句话听得魏伯庸浑身一震,但是却没有开口。
魏长安轻笑:“四哥年少有为,十三岁能够带兵打仗,如果不是皇叔占着战神的称号,说不定就是你的了,比起太子,四哥有仁者之心,有仁心的人才配当君王,再说,四哥若是想要当太子,我便倾其所有也要助你。”
魏伯庸看着魏长安,这样的魏长安他没有见过,浑身散发出一种戾气,但是戾气中又带着一种天生的帝王之气,眼神凌厉却坚定不移的看着他。
魏伯庸道:“长安,若想在帝王之家活下来,不都是要争吗?否则我们谁也活不到最后。”
魏长安闻言笑了,他道:“四哥,那这次的事情便如实禀告父皇了。”
魏伯庸点头,最后倏地想到了什么,面露难色,魏长安见状疑道:“四哥有心事?”
魏伯庸道:“长安,寒妃的事情有线索了。”